上帝就快死去。阿基尔那双冷酷的大眼向上望着,他终于有些惊愕了:女儿倒在他的怀中。血,是血,他的手抚过女儿的箭伤,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离他而去。这片原始深邃的河流上已不再有人与这位自诩“上帝的愤怒”的暴君同行。数百只猴子如瘟疫的蔓延,阿基尔没法再驱赶它们。他跨过浸水的排木,有些踉跄,重新站立在木筏的前方,梦想着他即将诞生的黄金帝国。接着是赫尔佐格最为标志性的镜头圆圈运动:在摄影机围绕木筏上的阿基尔运动时,某种宿命的无力感显现出来。传说中的埃尔多拉多又在何方?远处只有沉吟不已的密林与平静河面默不作声。
新德国电影导演沃纳·赫尔佐格的《阿基尔,或上帝的愤怒》是迄今为止给笔者留下最深印象的一部电影。这部1973年的电影的关键词无疑是“狂想与毁灭”,讲述了西班牙征服者贡萨洛•皮萨罗(Gonzalo Pizarro,1502一1548)在传说的诱惑下率领一队人马深入秘鲁热带雨林寻找失落的黄金国,最终几乎全军覆没的故事。阿基尔的原型最终也因叛国罪被处死,而黄金国的传说则因为最终无迹可求而沦为一个殖民时代狂想的缩影。
赫尔佐格电影最显著的特征是对宏大主题与“疯狂”的表现。此类幻想相比直接对不可思议之物的描绘,赫尔佐格更偏爱于表现幻想如何侵入现实并模糊人理性的边界。在《阿基尔,或上帝的愤怒》中,阿基尔在临近结尾处看到的树冠上的帆船、蔓延于木筏上的猴子,都具有着幻想与超现实的色彩。而在其姊妹篇《陆上行舟》中,主角菲茨卡拉多拖船越山与建成雨林歌剧院的梦想亦在当时可谓是疯狂,结尾歌剧的上演更是有如幻境。赫尔佐格故事片中幻想与现实边界的模糊,或许可被视作其后期纪录片“狂喜的真实”的美学先声。狂喜的真实,亦是人“心理的现实”,赫尔佐格通过影片对人格强力与自然的呈现,试图发掘出超越现实的、针对人内心活动的刻画。赫尔佐格的幻想往往发生在人与自然直接而尖锐的对抗中,同时也暗示着人类文明在原始世界面前彻底的崩溃。
人与自然的对抗主题使人想起德国魏玛共和国时期的某种特殊类型电影:高山电影。在范克博士的高山电影中(如《圣山》),登山亦是精神升华的过程,雪山极端的庄严肃美象征着超越性的力量,并在登山者的幻觉与牺牲中达成了人与万有合一的崇高境界。对于赫尔佐格来说,《阿基尔,或上帝的愤怒》同样有着不可冒犯的原始自然:雨林。然而,在导演共同展现自然神圣之力的同时,阿基尔一行人顺河流而下这一“向下”的趋势却更像是“深入地狱”的隐喻。电影的开头是云雾缭绕的群山,随着镜头下摇,欧洲探险者身披甲胄,队列在山林小道跋涉,走入深深的山谷。随着木筏愈发接近雨林深处,人员的伤亡出现了:一只木筏被卷入漩涡。再后来,人的理智也逐渐失去控制。队长古兹曼大快朵颐地霸占了船上几乎所有的鱼和瓜果,船员却忍受着饥饿。骄傲的古兹曼喝令将一匹马丢弃在雨林,次日船上出现的是他肥胖的尸体。在这样一个远离外界文明、与世隔绝的木筏上,队长被谋杀带来的是人理智界限的突破。随即,阿基尔罔顾众人回程的要求,在船上开展了恐怖统治。当阿基尔听到有两人暗地商量逃跑时,他令人当即砍下二人的脑袋:
“我是一个伟大的叛国者,再也没有比我更伟大的了。谁要是想逃避,就把他砍成198块,然后剁成肉酱去刷墙;谁要是未经允许,敢多吃一粒玉米、多喝一滴水,就要被锁上155年。我,阿基尔,如果想要鸟从树上掉下来摔死,那鸟就要从树上掉下来摔死。我是上帝的愤怒,大地见我经过都要发抖。但谁要是追随我和这条河流,也会赢得无数财富;但谁若是胆敢背叛……”
阿基尔厚厚的两瓣嘴唇神经质地颤抖着,他喃喃道。
赫尔佐格不厌其烦地表现着冷酷的偏执狂角色。金斯基扮演的阿基尔,兀立的眉骨,阴鸷的双眼,微张的嘴唇,两绺淡黄的头发贴在两颊。他总是狂热地向上微微仰视着,露出某种陶醉的模样。这使人想起许多雕塑作品与西方绘画里头微微上仰、为上帝显圣而心醉神迷的圣徒。如果将这一情况纳入解读中,阿基尔对于原始雨林、原始自然的征服同样是带有宗教般的狂热的。对于赫尔佐格来说,此后他拍摄的不只是一个殖民探险家失败的故事,更是阿基尔狂热的内心世界。然而,与登山电影的朝圣仪式不同,阿基尔的征服则带有了向自然的挑衅意味。对于自诩“上帝的愤怒”的阿基尔来说,他自身即是上帝的代言人,是那个不可被征服的强力人格。蝴蝶、雨林中突兀出现的一树粉色花朵,远方树冠上巨大的帆船的轮番出现,使影片逐渐带有一丝超现实的色彩,这也正是阿基尔“幻想的真实”。在船员遭遇土著袭击、接连死亡后,阿基尔已濒临崩溃,却依然执着于黄金国的传说。促使他寻找“黄金国埃尔多拉多”的,已不再是对土地与财富的渴望,而是具有超越性的强力意志。这种强力,既基于某种现代的生命哲学:人通过不断追寻不满的东西以不断超越自身——对人类意志的信任与肯定,也含有一丝复调的色彩——赫尔佐格在对人类文明与人的盲目自信发问。导演持有的并非是批判的态度,而更像是用哀歌的语调揭示:我们将永远无法寻回那个因现代性而断裂、而失落的对象。
阿基尔暴戾冷酷,挺不符合标准的“英雄”定义,但阿基尔的狂想与幻觉因人与自然的对立而仍富有古典的悲剧英雄色彩。一方面,赫尔佐格拍摄极端的环境和挑战极限的人物,来展现人类对自然的征服欲和自我超越的冲动,另一方面,导演则往往揭示出这些狂想者必然毁灭的结局,并将崇高之美在自然压倒性地摧毁文明的那一刻显现出来。这使人想起十八世纪的德国诗人们试图用忘怀自我的“迷狂之视”美学境界以走向自我灵魂的完满与升华,遗憾的是这种与万有合一的幻想在纳粹的钢铁浪漫主义狂潮中走向崩溃。尽管赫尔佐格在访谈中拒绝将自我的电影创作划分为某一流派或依托于某一历史传统,然而我们依旧可以从中看出时代残存的荣耀与丑闻。
一度迷恋这种陌生的绝望感的我,曾在学期初用了一个有些怪异的比喻来形容这部影片:就像感受不到气息温度的春天。春天在作家笔下总是茂盛的。然而,这同样是春天:植物发疯般生长,生命力四处流溢,蓬勃失控,墙角衰败之物日渐腐朽。空气的温度“恰到好处”,也意味着难以感受到肺腔内外温度的差异:人们时常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像是在春天消失了似的。每到那时,我就想象自己是站立在船头的阿基尔(尽管有些违背赫尔佐格本意)——受困于幻想,因为一无所有。还能前进,尽管一无所有。望着广阔的河流,但一无所有。
浸泡在春天,四肢昏聩,头脑挣扎。
【3星】《阿基尔,上帝的愤怒》(西德,1972) 1、基督教真可怕,听信了它的人,为了宣扬基督教,居然跑那么远的北美洲去开荒,让印第安人信基督,真是无语。。 2、人类真是天生喜欢玩弄权力,就在一个木筏上,通过简单的举手表决、投票的方式,就能直接选出一个皇帝来,还能“每多走一天,国土就扩大一些”,真是讽刺 第一个胖子皇帝在把马匹赶下水后也被人杀了 3、这电影没怎么展现“文明社会”的争权夺利、明枪暗箭的官场、权力斗争,但是它通过剧情,展现一条木筏上不断有人死去,体现了权力的更迭,隐晦地体现了这群冒险队里的自相残杀 4、风景不错,大自然无情,吃人不吐骨头的原始河流和森林,当然,也有人类自己的欲望等劣根性导致了个体的死亡 5、在不确定的环境下,集权领导、强硬的领导更容易得人心(已得到《哈佛商业评论》某文章证实) 所以艾雷吉能成为实际上的团队领导者 6、这个探险队的目标、使命:找到黄金城 当这个目标成为一种空想,没有希望的时候士气就自然处于低谷了 7、地点:墨西哥 主要场景:一条大河的木筏上 8、“代表着上帝之怒的我”,这个电影很多宗教隐喻
西班牙政府和掠夺印加帝国之后,印第安人捏造了黄金城的传说,谎称亚马逊河上游沼泽,有一块黄金之地。在皮萨罗的率领下,西班牙冒险家组成大批探险队,于1560年底,从秘鲁的高地出发,失踪的探险队留存下来的唯一记录,是传教士挖哈尔的日记。——前言
云雾缭绕的山峰,镜头推进,士兵们如穿线的珍珠,镶嵌在陡峭的崖壁上。
【560年的圣诞节,我们到了安第斯山脉的最后一个山口,首次看见了传说中的亚马逊丛林。早上宣读弥撒祷词之后,我们就一直在云雾缭绕的丛山间穿行
士兵们身着盔甲,刺剑和长斧带在身边。牧师穿行其中,后面的奴隶们拿着鸡笼,赶着野猪。这是他们漫长跋涉必须的食物储备。山炮、火枪,地域危险的印第安人。他们是西班牙军队,是狂热的冒险家。大炮坠落山崖,引发一阵爆炸。队伍行进到一条汹涌的河流钱,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泥沙。队伍继续前行。
我们的印第安奴隶完全没有用,多变的气候,轻易夺走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大多死于伤寒,我们甚至还来不及为他们举办基督葬礼
队伍穿行在沼泽地中,奴隶们艰难地抬着轿子行走,副指挥阿基尔愤怒地指挥者队伍,告诫他们别让炮筒进水。地势险要,队伍几乎原地不动,未来几天也遇不到什么村庄,粮食已经快要吃完了首领改变计划,让四十个人修建木筏,离开队伍去找食物,打探印第安人的消息,确定黄金国的方位。
乌苏亚担任指挥官,妻子伊内兹随性。阿基尔担任副指挥,女儿弗雷丝同行。卡瓦哈尔随行。勇敢的古兹曼代表西班牙王室随行,作战英勇,部队将挑选最好的勇士。
一月四日,部队出发
三个大竹筏在河上飘荡,奴隶使劲力气摇动船桨。竹筏顺着河水流动打转。天上下起蒙蒙细雨,河水也逐渐变湍急,终于,水流越来越凶猛,脆弱的竹筏时而在浪头之上,时而又跌落,战士们拥挤地凑在一起,不安地望着四周。一只竹筏被困在漩涡之中,在河对岸停滞不前,旁边是陡峭的悬崖,根本没有可以靠岸的地方,他们被礁石困住。其他战士在岸边无能为力,只能看到他们挣扎,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乌苏亚命令阿基尔去拯救那些战士,显然这并不符合阿基尔的心意,可他也无法拒绝。乌苏亚让手下走陆地去救援。
晚上战士们围着篝火,忽然听到了对岸的枪声,他们以为是求救,可当第二天救援队的人赶到对岸时,才发现竹筏上只剩下了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上面。竹筏上少了两具尸体,手下断定这附近一定潜藏着一伙儿印第安人。一行战士小心翼翼回程,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踩中陷阱吊在半空,而前面行走的人浑然不知,当有人发现他失踪回来寻找,抬头一望,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武器仓皇逃窜,大喊印第安人,印第安人!
乌苏亚告诉主教自己想带尸体回去埋葬,阿基尔听到了这一切。他和手下心怀不轨,“你不觉得大炮有些生锈了吗?”这就是他们开炮的荒唐理由,炮火声响起,竹筏被轰炸成碎片,血肉四溅,落在了汹涌澎湃的亚马逊河水当中,再也无法挽回。
乌苏亚的妻子警告他惩罚阿基尔,但乌苏亚自认为眼前最大的麻烦并不是阿基尔,而是铺天盖地的印第安人,可他并不知道,是他的软弱最后害了他。他以为阿基尔不敢背叛西班牙皇室,可这一点他甚至不如妻子了解的清楚,“这里不是西班牙”,这是野蛮荒芜的亚马逊丛林,这是欲望之地,充满原始野性,没有社会秩序的束缚。
另一边,阿基尔抓了一只小树懒给女儿玩,“这家伙一辈子都在睡觉,从没真正醒过。”树懒恐怕值得就是那个糊里糊涂不知危险将近的乌苏亚。
战士们醒来之后发现木筏无影无踪。
一月八日,河水一夜涨了十五尺
阿基尔令人做竹筏。手下化铁做铁钉,还伐树,太重的不能用,但是去林子深处又害怕遇到印第安人。乌苏亚有些生气,没有他的允许部队竟然就自作主张,他明白是阿基尔下的令。乌苏亚召集大家,制定计划,要原路返回,在皮萨罗规定的时间归队。一向以英勇擅长的古兹曼却第一个提出疑问,说陆路都是印第安人,这样等于自杀。阿基尔坚决反对,说没有皮萨罗,照样能征服印第安人。为了说服大家,阿基尔讲了冒险家科特兹的故事。
在去墨西哥的途中,科特兹收到撤回的命令,但他仍然继续前进。乌苏亚让他闭嘴。阿基尔继续说道:“他无视命令,征服了墨西哥。”人群窃窃私语,乌苏亚察觉到不安。阿基尔:“那就是他扬名立万的原因,因为他不服从!”乌苏亚命人将他绑起来,却遭到枪击,阿曼多表忠心,也被阿基尔手下干掉。
阿基尔的反反叛正式拉开了序幕,战士们惶惑不安。阿基尔看着老头吹乐器,发出悦耳的声音。将阿曼多关在了笼子里,而负伤的乌苏亚被妻子照料。妻子为了救丈夫,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向牧师求助。妻子知道阿基尔的野心,一定会杀了丈夫。妻子说“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牧师坐在河岸边的石头上,背后是波涛汹涌的河水,听到这句话,他的心绪也如此翻涌不安。可他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你们这些列托人,就像河流一样永不止息,你们的生命没有尽头,但是我们的生命就像野草,就像地上鲜花,被风吹过,就会死掉,在大地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你知道的我的孩子,为了握住的荣耀,教会一直站在强者这边。”
另一面,阿基尔试图拉拢阿曼多,给他时间考虑。然后阿基尔要立新的领袖,选择了贵族古兹曼。迫于他的淫威,没有人敢不同意,纷纷举起了手。
博莎萨,曾经这片土地的王子,没有他的许可别人甚至不能直视他的眼睛,然而如今也同子民一样被套上了锁链。无能为力,毫无权利。他向大家道歉,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逃出这片丛林。
为了让叛乱得来的地位合法,阿基尔让牧师念他准备好的文件,为擅自去找黄金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命运眷顾勇者,唾弃懦夫。
阿基尔如是说。他将古兹曼推上了王座,古兹曼竟然啜泣起来。
一月十日,阿曼多逃走
阿曼多杀死了看守的守卫逃走,这仿佛是风暴来临前的讯号。他想让古兹曼赶紧处死乌苏亚,但是古兹曼必须要程序合理,不能不经审判就处死一个人。
审判大会,牧师宣布了乌苏里有罪,判处绞刑。阿基尔以为大功告成,可没想到国王说这是西班牙赶走最后一批摩尔人的纪念日,就找借口赦免了乌苏里。
乌苏里虽然活着,但拒绝说话,中午,我们看见了一场大火
战士们看见了燃烧的村庄,他们派脱光衣服的黑人冲上前,据说印第安人惧怕黑人。战士们疯狂的在村落里寻觅事物,高兴的扔掉了武器。吃香蕉,宰猪。但是他们发现了一句死人骷髅,根据头盔和靴子判断是自己人。水缸里发现了骷髅头,原来这个部落是食人族。战士们迅速逃走,给大竹筏造了棚顶,河水变缓,粮食越来越少,不安的寂静笼罩着所有人。
战士们看到河边神出鬼没的印第安人,船上的马变得躁动不安,火药桶着火,阿基尔赶紧丢到一旁,而另一边战士们正在捞掉到水中的古兹曼。印第安人的吹箭杀死了一个士兵。战士们只能开火来恐吓印第安人。可瘆人的寂静再次笼罩,阿基尔再次让老者吹奏乐器,驱散这不安的氛围。
战士们遇见独木舟上的两个土著,博萨沙翻译,他们祖先告诉他们,将有一天太阳之子会经由伟大的冒险来到这里,这些陌生人将会带来火枪的轰鸣,他们已经为太阳之子的到来等待良久。在这条河上,上帝的造物还没完成。牧师给了野蛮人圣经,埋怨对方亵渎上帝。经历这件事,大家都相信黄金城马上要到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但对财富的渴望都是相似的。
古兹曼吃食物,烤鱼和各种水果。古兹曼还抱怨为什么没有盐(袁术)。镜头后景,战士们只能吃玉米粒,而且每个人只能分到几粒而已。马再次发飙,人们将他扔进河里,马游到了对岸。一些战士包括牧师趁机偷吃了古兹曼的所有食物。而牧师非常不满,他知道在墨西哥印第安人曾经被马吓得屁滚尿流,而且马够吃一个星期的肉。就在将马方走后,古兹曼从厕所里出来横死。
国王死后,乌苏亚就难逃一劫了,第二天早晨,他被几个士兵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乌苏亚被带到密林深处实行了绞刑,行刑人毫不在意还在一旁偷啃玉米。生命之冷漠竟然如此。妻子只能默默垂泪,在这个被充满野性的世界里,野蛮杀死了理性,欲望吞噬了生命。
木筏继续飘荡,岸上的土著大喊大叫。
阿基尔:他们在喊什么
博纳莎:肉啊,肉啊,肉飘过去了。
战士们迅速上岸烧掉村庄,这一战又丧失了很多生命,而一些战士如狗一般舔食地上的盐巴。而乌苏亚的妻子盛装走进了密林,再也找不到他的痕迹。战役过后,队伍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面对这种局面,阿基尔以强硬的杀戮展现自己的态度,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是一个伟大的叛国者,再也没有比我更伟大的了。谁要是想逃跑,就会被大卸八块,然后剁成肉酱去刷墙,谁要是多吃一粒玉米,多喝一口水,就要被关上一百五十五年。如果我,阿基尔,想要鸟从树上掉下来摔死,那鸟就要从树上掉下来摔死。我是上帝的天谴,大地见我走过都要发抖,但是谁要是跟随我和这条河,也会赢得无尽财富,但谁若是敢背叛……
一切继续,木筏扔在漂流,战士吃水藻,老鼠在船上繁衍。胖子看到火树银花,蝴蝶停在了战士的手上。印第安人再次袭击,又有几条生命离去。
二月一日,牧师找阿基尔说话,说黄金城成了泡影
阿基尔回答:
但墨西哥不是泡影,如果我们现在回去,别人也回来,他们会取得成功,而我们会徒留失败,就算这片土地只有树和水,我们也要征服他,否则它只会被我们的效仿者榨干挤尽,我的手下眼里只有黄金,不只是这样的,还有权力和荣耀,我为此鄙视他们。
牧师
我确信阿基尔只会将我们带向毁灭,我甚至觉得,他是故意的。我们无法靠岸,河水已经淹没树林。二月二十二日,情况越来越糟,很多人发烧,产生幻觉,再也站不起来。一个士兵喝了我的墨水,以为那是药,我再也写不下去了,我们就像在漩涡里打转
伴随着我们就像在漩涡里打转这句话,镜头不停的转动,围绕着船身运动。
黑人看见一艘帆船,吊在一棵大树上,船尾挂着一个独木舟。传教士说这是幻觉,人累垮了就这样。阿基尔让传教士闭嘴,镜头给到阿基尔的视角,在他眼里,那艘船也存在。传教士此时大胆反抗,说出我们不会再给你们走了。箭射在了黑人身上,他还以为是幻觉。而传教士也中箭身亡。
阿基尔的女儿也死于流矢。阿基尔愤怒望向远方。猴子占据了木筏。
我们一到大海,就建造更大的船,然后向北航行,夺取西班牙王室的千里达岛,我们从那里继续航行,夺取科特兹的墨西哥,这将是最伟大的反叛,整个西班牙都会归我们所有,我们将改写历史。
阿基尔擦拭大炮。
我,上帝的天谴,将和我的女儿结婚,建立前所未有的,最纯种的王朝,我们将一起统治这整片大陆,我们将时代相传,我是上帝的天谴,谁还与我存在?
烈日骄阳,平静的湖面,摄影机飞速接近木筏,围绕着木筏360°转动。
阿基尔直挺挺的站着,或许他此刻已经死了,但他仍不允许自己倒下。
”
我们让木筏在水岸打转的当儿,给一个人下了判决。就像安东尼·佛楼定的《小天使》里,那个人造人维尔曼没有遵守他的造物主的意志,被老妇人们判处死刑,这个人没有安守作为完整木筏的一分子,企图分离,令探险之舟沉入长河,他必须死刑。
流水啵啵的响,偶尔轰轰轰,有时候则是哗啦啦,那个维尔曼,这个由破抹布混合咒语形成的男人,此时附身在我们的旗帜上,虽然他让自己的身上的颜色变得尽可能接近我们旗帜的主色,但接近人形的模样还是暴露了他的形迹,这个维尔曼离开他的造物主后,便在他刚到达的地方恢复了他从未历受过的而他的造物主极力反对的制度。我们没有野人的嗅觉和感知能力,但相信执着的欲望会给出引领的线索,何况我们已经拥有太多经验和征服者。
又一个炙热的欲望试探着烫我的表皮,燃烧着的,除了自身它还捆绑了其他物助燃,我对它表示漠然,它锲而不舍,而持之以恒未必能水滴石穿,我向展示躺在一块木筏上的几具死尸、一个完全没有金属装饰的袒露两只乳房的女人、以及一副保持思考姿势的木乃伊。
直言相告,这片土地从未引起我的注意以及产生任何喜怒哀乐,我看不到听不到嗅不到也从未产生想要触及的念头;你们将自己的行为称为征服,以为已经探究这土地的每一寸,殊不知,无形、易变的“生命”或于什么时候稍然而至,这里复又成为哪个陌生地。
一个落单者这样描述正在经历的,期望在复述这些内容时得到提示或者从中导出一些线索。
他拉近与探索对象的距离,对方桔皮样的表面在距离降低后的球形晶体上显示出无数螺旋形的窝,大脑还未能够适应这种并非常态的信号转达,在收到信息后几秒迟钝的它没有做出下一步反应以及提供相关知识说明。
所幸这探索物至少在基本结构上并不陌生,没有让他下意识马上退却,他试着感知那数不尽的螺窝是凸的还是凹陷的,但还未触摸到实体,心觉即恶作剧似的发出这样的讯息,“那螺窝内的原生物与你们的肉体多么相似,软弱又多汁,这些肉身或者在高温下被蒸发得干干净净,或者最终消失在极寒里,还有前仆后继的探索者们,把这些尸骸遗迹当做了地图,并且不断将这地图扩大,不断扩大。”
赫佐格的剧情片总给我一种monty python而不能的感觉尽管他意在如此 那种在意义探索过程中的迷失感。阿基尔是从安第斯山上降临(片头的垂直安第斯地形与伴着低音轰鸣到来的征服者)的上帝愤怒 是亚马逊木筏上的Ahab船长(为追求黄金国而全员牺牲的结局)是深入黑暗之心的西班牙Kurtz(废弃宗主自立为王)赫佐格的动物就是人类沦为牲畜的隐喻 其冷酷的对待方式让人不安但直指生命的顽强 尤其体现在小老鼠带宝宝 小黑猪仔 食人族村子里的吃奶的狗仔 手上静止的蝴蝶和最末企图霸占木筏的猴子。这种强行插入到自然的方式也建立了电影作为纪录式探索的一面 尤其是前半镜头上时常带着的水迹和木筏与丛林拍摄的随机性更是突出了故事以外拍摄以内的Kon Tiki式真实。高悬在树上的帆船指向陆上行舟?
人类多么傲慢:“把光明带给黑暗”,猴子们不这么想,它们如此灵巧自如;阿基尔则是傲慢之最:我是上帝的愤怒,大地都要为我发抖…想到《黑暗之心》:“欧洲人来到非洲,并没有像他们自己标榜的将进步与光明带去,反而是他们自己争脱了开化世界的准则束缚,找到了原始的自我” ,科波拉有没有借鉴这部作品?又想起马龙白兰度在《现代启示录》里的独白,夜虫是他的诤友,唯一的诤友…彼时的航海大发现,如今的太空探索…
1.赫尔佐格与金斯基的首次合作,后者将间或安静时而狂暴的偏执独裁者演绎得淋漓尽致。2.纪录片式的原生态影像之下,涌动着令人骇畏的疯狂。3.丛林历险与树冠之船形同[陆上行舟]预演。4.结尾木筏上的群群小猴恍若[诺斯费拉图]群鼠再临。5.荷索曾威胁打死金斯基,后者却声称只有自己有枪。(9.0/10)
非得身在秘鲁,才会看与之有关的电影,因此才迟迟拾起这部名片。老实说,从人人为自己到陆上行舟再到阿基尔,这三部赫尔佐格代表作,都并不算太震撼我,也就是没能和影片气质“疯到一块去”。这当然也是一个影像信息接受度问题,德国人总爱把寓言性和故事性混一起,到了我这端就成了两边不讨好。
亚马逊热带雨林的舞台中演绎人类开拓历史的大型行为艺术,结合幕后可以称它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疯狂之作,然后赫尔佐格和金斯基十年后又拍了陆上行舟。北影修复版导演见面场。
好电影是那种能颠覆你对既有电影理解,能让你看完之后,就想拿起摄影机。
和《陆上行舟》一起看就比较有意思,在现实的宏大叙事下包含着癫狂和迷幻,对观众而言,是一种神奇的观影体验。
【B+】二刷,【C+】升【B+】。创作的无意识反而赋予了作品自由意志,外在的疯狂却结结实实的在内外凝结出极强的精神力量。但仍然是过于随意了。跟《陆上行舟》一个德行,半斤八两。奇观电影,能卖的也只有奇观(也并非影像上的奇观)。这两部作品同样的“伟大”之处更在于拍摄的事件本身(疯子一般的实拍),而影像上的表达与思考都是相当苍白的。本质上其实更接近于一种纪录片(拍的还不怎么样的),赫尔佐格不是好的导演,更像是个行为艺术家。
#重看#4.5;漂浮国土上的权力变更,浓缩了所有独裁统治者的身影,在寂静得令人发疯的热带河流上,上演着亘古不变的杀戮荼毒;任何妄图湮灭原土文明的贪欲,最终都会被反向吞噬,毒日头下的迷狂汗水与喘息,孤独如万古长河;狂热的意志和超人精力,让这对神经质的组合梦想长久。
超人“天谴”阿基尔,疯导演带着疯演员。片子能拍成已然是神迹了。结尾的360°太帅了。
《现代启示录》是虚构的真实,《阿基尔》则是真实的虚构,最大区别在于后者意图打破对情境的建构(尤其结尾处一个360°环绕的长镜头),它指向一种茨威格小说式的悲剧,同时也是一部真实历史的传记(或日记,旁白增强了记录感)。赫尔佐格是一位后现代大师,这部半个世纪以前的作品显然具有经久不衰的魔力,在格雷或马特尔的影片中都不乏它的影子。
想看好久了,直到昨天才真的看完。非常厉害的电影。同为开拓新世界的探险殖民故事,《迷失Z城》可真的差远了。
非常棒,忧郁热带人类学教材,赫尔佐格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斗,金斯基的存在就像热带病毒,从开头翻山越岭悬崖峭壁上高难度跟拍,到结尾木筏上三百六十度旋转跟拍,都是一种眩晕孤绝的体验,和主人公内心很吻合,用胶片拍摄恰如其分,纪实视角狂热内在,如果用数码无论如何也拍不出神秘、猩热的氛围。
野性,原始,疯狂。是人类的欲望与梦。重看@北电2018.3.27
赫尔措格说,幸福不是他所要寻找的,他也完全不是为了这类东西而活,他追求的是别的东西——赋予自身存在于某种意义。像赫尔措格这样内心充满宏伟抱负的天才,必须承担着梦想的沉重。
金斯基和赫尔佐格合作的几个片子都出蓝光了,洗版,泪流满面。原来《我的魔鬼》很多镜头都是这里面的啊(包括那个很帅的360度绕圈的)。金斯基拍这片子差点就真的拿刀把别人砍死了,其实这就是他本来的面目吧⋯⋯赫尔佐格也是个疯狂的人,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真是不可思议的组合
8.3 荷索金斯基首度合作,开头浪漫至极,结尾迷幻不行,嗑药一般。无意成为史诗,但原始、粗糙的影像又承载着自然、野蛮、文明、宗教、权力、欲念、政治。
罗杰·伊伯特在他的书里说过:《阿基尔,上帝的愤怒》的制作成本还不够《珍珠港》剧组的伙食费,但前者是史诗,后者不是。
40人小队还搞权力斗争,黑色幽默得紧(妄想逃走就要被我剁成198块:为啥是198块啦当时就笑喷了!)阿基尔向一群小猴子发表征服拉美宣言这幕超级棒。助纣为虐的修士倒是长了一幅悲天悯人苦修型男的外形。
这篇准备作为我的处女影评。HIAHIA~先记这么两点。A.双层结构 B.风景寓言 涉及宗教·政治·宫廷内乱·偏执狂·地理·女性身份·阶层·种族·人类文明·动物性·蝇亡·殖民时期的光荣与梦想·天赋与人治·哇咔咔,还有民主实验奈~HIAHIA~千万表八股鸟= =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