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称清朝为蛮夷,以儒家圈的清高看不起清朝。本来就打不过,还自己以为很厉害,就是放不下架子。动不动,就说别人丧权辱国,要砍头谢罪。到最后还不是投降了。
历史转了个圈,1840年,清朝也还以为自己是天朝上国,以为自己学到了儒家文化的精髓,觉得西洋都不过是未开化的蛮夷。结果还不是被打得屁滚尿流地求和。不过比朝鲜干脆些。历史让清朝由施害者成为受害者。
弱国无外交。这是不变的真理!但磕头真是需要勇气的。不知道道光皇帝下地府怎么面对自己那威风凛凛的祖先皇太极?
朝廷上有主和派与主战派,加上随风倒的投机派,是很正常的。有时候真的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让历史来证明他们的路是否行得通。主和派追求的是,国家和民族活下去的希望。主战派追求的是民族的尊严。很多事情扯到民族大义就很容易给人戴高帽,甚至成为借刀杀人的好借口。
但对普通民众来说,他们不在乎高高在上的大人国王是谁,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吃饱穿暖地活下去。百姓心中有杆秤,丈量着天地的良心,官员的良心,国王的良心。
当几百年后,李鸿章签署《马关条约》时,他为了这个国家背负了整个民族的骂声。不知他是否知道几百年前的朝鲜也有个吏判为了整个国家而自己甘愿成为千古罪人。
李鸿章还得想想甲午海战,自己一味避战是否正确呢?朝堂上一片争吵声,又能指出条明路?不过是历史的车轮在倒车。
战与和,生与死,永远是辨不清的哲学问题。
历史会给一个国家投骰子的机会,开大开小,若干年后,还有再来的机会。(现在韩国还是很发达的)
可是对个人来说,骰子只有一次。所以请珍惜自己的命,珍惜别人的命。
作为韩国电影的爱好者,我一直对其电影中深重的文化、历史内涵着迷,前几年《辩护人》、《鸣梁海战》,到最近的《铁雨》、《暗杀》,都把朝鲜半岛过去几百年的荣辱兴衰翻了个遍。 (当然现实题材的也很多佳作,譬如《黄海》)
最近刚刚看完的《南汉山城》,则是把这股历史片的潮流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它反映得是1636年,皇太极称帝后不久率领清朝军队攻打朝鲜的事件。这是清政权第二次攻打朝鲜,因爆发于丙子年,故而又被称为“丙子胡乱”。
2011年有一部电影《最终兵器:弓》也反映了这段历史,注重于两军战士之间的对战(朴海日参演了这两部电影)。《南汉山城》则着墨于庙堂之中,主战派和主和派之间的争议。敌军大敌押境,朝鲜皇帝(仁祖)从京城汉阳带大臣们逃到南汉山城,四面楚歌,援兵遥不可及,城内官兵则饥寒交迫。城内以金相宪为代表的主战派坚持皇帝应该坚持战斗到底,拼死抗争;以崔明吉为首的主和派则认为应该忍辱负重,苟活保命。电影故事和历史一样,最终以仁祖对皇太极三拜九叩,臣服清廷,切断与明朝联系而告终,史称“丁丑下城”。历史之诡异就在于,几百年后,被中原文化视为蛮夷的欧美日登场,再次以压倒性的战斗力进攻满清。
这部电影的难得之处,在于走出了大的历史观,从近乎完全局外人的角度,看当时朝鲜朝廷的决策。皇帝最后不得不说出“我只是想活下去!”这样的肺腑之言。对满清皇太极一侧的描写也相当客观,远远超出中国抗日剧中的水平。“知耻近乎勇”,没有把对错推给外人,而是检讨自身的民族性,从这样的角度去批判自己,不容易。
片中一个值得一提的细节,前去谈判的朝鲜大臣对着清军中的朝鲜翻译,质问他为什么帮外族,朝鲜翻译冷漠对答:
我的父母是奴隶,所以我一出生就是个奴隶。在朝鲜,奴隶不是人,再也别说我是朝鲜人!
这是一种深层次的反省,片中很多的隐喻,此为一斑。
就着这部电影,对“丙子胡乱”的历史作了一番探究,发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史实。应该说,全篇电影是非常重视于历史的,但是中间部分略为冗长(韩国电影通病,感觉是为了凑时间),下面是几个历史上的细节:
2. “丁丑下城”之后,双方签订的合约如下:
崔哥注:可见当时胡椒真得很值钱!
3. 电影最后,有一个纪念碑的影像,它就是朝鲜归附清朝之后,在三田渡地区建立的“大清皇帝功德碑”(俗称三田渡碑)。2008年迁移到松坡区蚕室洞乐天世界大楼的后面。此碑列为大韩民国指定史迹之一,编号为第101号,全称为“三田渡清太宗功德碑”。现代韩国人将此碑当作“耻辱碑”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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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海外尘氛犹未息,诸君莫作等闲看。 ——李鸿章《绝命诗》
世界上每个民族都喜欢自认“老子天下第一”,那么,如何巧妙而艺术地拍摄一部关于本国战败投降的电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真需要技巧。
对于本国的黑暗历史,通常影视作品的处理方式,一种是挖掘大败局之中的个别胜利,比如韩国的《鸣梁海战》、我国的《血战台儿庄》;第二种是竭力突出反抗精神,哪怕最后失败了,至少是壮烈殉国,而不是忍辱偷生。比较典型的例子是林农导演上世纪六十年代拍摄的《甲午风云》,还有美国导演乔恩·阿维奈2001年拍的《华沙起义》。众所周知,二战时面对纳粹有组织的屠戮,犹太人基本上驯服如绵羊,很配合地走进了集中营。正因为此,影片中在华沙那零星而决绝的抵抗就值得大书特书。
如果说上面两种,尚属于基于史实的合理戏剧化呈现,那么现实中我们看到的大多数关于外敌入侵的影视作品则纯粹是一种恶搞风格的空想剧:通过白痴化、弱智化敌人的外表和言行来达到自嗨式的精神胜利。比如欧洲在战后对第三帝国元首各种恶意满满的丑化,全然不顾当初德军是怎样闪电般横扫欧洲大陆,各国又是如何抵抗不及先后纳降的。再比如,中韩两国贡献了众多极富魔幻色彩的抗日神剧,以弥补昔日未能在正面战场大获全胜、痛扁倭寇的遗憾,转而便创造性地、以荒诞剧的形式在影视作品中完成假想敌的消灭。
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黄东赫导演的新作《南汉山城》,突然就感叹不已。不回避敌人的强大,不丑化对手的面目,不吹嘘自己有盖世神功,冷静呈现所有做过的努力和坚守,也敢于直面曾经屈膝下跪的耻辱,并且正视国家在“或战或和”的痛苦抉择中遭受的两难处境。
在那座漫天飞雪的南汉山城,朝鲜君臣度过了史上最寒冷的47天,最终开城投降。曾经拍过《奇怪的她》、《熔炉》这些佳作的黄东赫以严谨工整的风范完成了这部苍凉悲壮的历史正剧。影片油画一般的光影效果,精致细腻的服化道、主角们出众过人的演技,加上剧中清军全程使用满语对白,种种考究让影片展现出厚重的史诗感,成为2017年韩影中当之无愧的最佳作品。
站着死,还是跪着生?这是东方式的哈姆雷特命题。从现实来看,后者肯定占了主流;但彪炳史册的,永远是那些战斗到最后一息、舍生取义的人。
《南汉山城》的背景,是1636年底至1637年初的“丙子胡乱”,满清在入关之前,先行出兵打击了大明最忠诚的属国——朝鲜。多年受大明恩典、拥儒家文化为正统的朝鲜一直奉大明为宗主国,蔑称满人为“胡虏”、“蛮夷”。1636年这一年,皇太极称帝,改后金国号为“大清”。消息传来,朝鲜国内哗然,仁祖拒不见大清使团,也不接受国书,皇太极的登基大典,朝鲜使臣拒不下拜。凡此种种,激怒了满清,两国积怨爆发,清兵大军压境,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从鸭绿江边打到朝鲜京城。仁祖仓皇出逃,率文武百官退守南汉山城。
影片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清军将山城团团围住,时间一天天过去,凛冬已至,城内弹尽粮绝,战马都杀了填肚子,内外消息不通,援军苦等不至,活路几乎都已断绝,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就在这个时候,朝鲜君臣等来了御驾亲征的皇太极和一封招降书。
是战,还是和?何去何从?
在国家命运的十字路口,主张议和的吏曹判书(相当于天朝的吏部尚书)崔鸣吉与主张死战到底的礼判(礼部尚书)洪尚宪开始了针锋相对的争论。金尚宪慷慨激昂地质问:“将士仍在抵抗,忍受着饥饿努力守城,还有一线生机,为什么要先跪地求饶?”他的话大义凛然,几乎不容反驳。可大义是什么?是殉国、是成仁?翻开史书,“不当亡国奴”这个看似正确的价值观背后常常是淋漓的鲜血。
金尚宪之前,有唐代名臣张巡。在“安史之乱”中为了保卫睢阳城,张巡咬碎了满口钢牙,在粮草断绝的情况下先杀了自己的爱妾给将士充饥,接着又食城中几万名老弱妇孺,到最后城破时,全城仅四百余人幸存。至今在河南商丘古城外,仍有规模雄伟的张巡祠。金尚宪之后,有明末抗清名将史可法。他在扬州拒绝了多尔衮的一再劝降,与城共亡,整座城池随后遭到清军十日不封刀的屠掠。
是生,还是死?在存亡的关头,仁祖迟疑了。
影片中,金尚宪和崔鸣吉当着仁祖的面有一场唇枪舌剑的激烈辩论:
金(对仁祖):您要跪在可汗面前吗?如果让您跪下倒酒,您也要照做吗?
崔:弱者为了活下来,没有不能做的事情。
金(依然对仁祖):鸣吉说的,就是您活着要走的路吗?
崔:尚宪说的很正确,但那只是话,他认为话语重于生命。
金:鸣吉所说的活,即是死。微臣愿意死得轻于鸿毛,支撑比死还要沉重的生命!
崔:死并不轻于鸿毛,尚宪所说的死是无法支撑性命的!
金(霍然站起):一个国家的君王,在面对蛮夷的时候,应该接受光明正大的死!怎可在全天下的百姓面前耻辱的乞求活命?!微臣无法旁观,再侍奉这样的君王,请在此砍了微臣的脑袋!
崔:到底什么是国君?!就算在蛮夷的脚下,只要能为了自己国家的百姓创造活路,才是微臣和百姓从心底跟从的国君。请殿下忍受,这份耻辱!
在东亚文化语境中,历来视求和为奇耻大辱。历史不提供第二种价值标准,人们没有机会听见秦桧为自己辩护,只看到他反剪双手跪在岳武穆面前任人唾骂。从此白纸黑字,盖棺定论。所以,呈现这样一段“大逆不道”的争执,是令人钦佩的勇气。金允石和李秉宪两位影帝强强联手,以精湛的演技再现了朝鲜历史上两位立场相对却都刚烈不阿的忠臣。纵观全片,两人的一言一行都从容有度,持重端庄,举手投足处处体现了儒家文化长期熏陶之下,一位朝廷重臣所应有气度和风范。这场辩论戏,尽管语气强烈,两人的情绪却始终收敛克制,面部微表情控制精到,仅凭含泪的双目透露出内心的波澜,几乎靠着眼神演活了人物。
影片结尾,朝鲜君臣出城纳降,仁祖身着臣子的服饰在皇太极帐下三拜九叩,崔鸣吉跪在身后,浑身颤抖,泪如雨下;城内,宁死不降的金尚宪毅然殉节,宝剑刺入身躯,一颗泪珠滑落脸庞。历史车轮无声而残酷地前行,每个人都走了自己选择的路,但每一步都浸透着悲凉。
如果说金尚宪是民族英雄,那么处在他对立面的崔鸣吉自然就是声名狼藉的逆贼,然而,《南汉山城》却花大量篇幅刻画了他作为忠臣的形象。弱国无外交,但在山城被围的47天中,崔鸣吉为了求和却四次出使清营,每一次都充满了凶险:不光要面对清兵射来的箭雨、被清将龙骨大用弩机抵在脑门上受死亡威胁,更要领受各种言辞上的羞辱。然而他均临危不乱,不辱使命。只可惜每次归来,迎接他的都是身边同僚的非难和斥责,称他丧权辱国,有失体统。最后降书的起草,也责无旁贷的落在了他身上。
天色微明,油灯燃尽,一夜未眠的崔鸣吉放下手中的笔,清楚地知道,由自己起草的这封降书一旦送出去,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然而,是否能够就此换来黎民苍生活下去的曙光?
清军总攻的最后时刻即将来临,朝堂阶下,群臣全身缟素,齐刷刷跪地高喊:“崔鸣吉的国书是把整个宗祠献给敌人的逆贼之书!殿下,请马上把它烧掉,砍下逆贼崔鸣吉的脑袋!”朝堂之上,匍匐于王座前的崔鸣吉依然苦苦进谏:“微臣写的不是信,而是路,是殿下需要踩着走的路。殿下,请不要和天下百姓一起死!就算明天砍了微臣的头,也请今天把降书送出去。”
此时他心中的苦痛,恐怕只有260年后的李鸿章才能体会。
1900年,曾经所向披靡的满清也走到了风雨飘摇的路口,八国联军抵达京城郊外,太后和皇帝匆忙外逃。临走,不忘给两广总督李鸿章发了一纸任命:封李鸿章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作为全权大臣负责与各国交涉。此时的李鸿章已78岁高龄,部下和亲属力劝年迈的中堂大人以《马关条约》为戒,不要再上京当替罪羊。可放眼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与外敌周旋,北京的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李鸿章心力交瘁,一边咳血,一边与洋人周旋了近一年,在病榻之上指挥下属把损失降到最低:赔款数从10亿两白银降到4亿5千万两,分39年还清,年息4厘。这个数字是对4.5亿中国人而定的,“人均一两,以示侮辱”。这就是《辛丑条约》。
李鸿章接受了这份侮辱,收获了国人的一片声讨:“卖国者秦桧,误国者李鸿章!”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听到这样的骂声——条约签署之后没多久,这位晚清名臣就溘然长逝,留下“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的临终诗句。
《南汉山城》的另一贡献,是除了刻画“和”、“战”两派的对立之外,还还原了夹在两者之间、首鼠两端的群臣。他们是历史上面目模糊的一群人,是史书中的失语者,却是真正的大多数,比如影片中领议政兼都体察使金鎏。
金鎏当然也有立场,就是永远站在“对”的一方,说正确的话、做正确的事,不留下一丝话柄。鉴于任何关于议和的言辞都会给自己的品德增加污点,所以他自然是站在主战的一方,直至后来在他的指挥下,朝鲜军打出“自损三百,伤敌两人”的败仗,最后的责任却被他降到出征将领的身上。从起初强拆农民的草房给士兵御寒,到后来拿走士兵的草垫去喂马,再到最后杀了战马给士兵充饥,金鎏做出的每一个决策都在打自己的脸,却无一不被他冠以堂皇的理由。然而金鎏并非不爱国,在被迫随崔鸣吉出使清营的时候,他也试图维护国家的体面和尊严,可是来自文明之国的莫名优越感,让这位饱读诗书的文臣不屑于俯身和“蛮夷”平起平坐,哪怕对方已经兵临城下。而这样的姿态是我们所熟悉的,200年后,满清的大臣们也用同样的眼光看待远道而来的西方列强,无视对手的强大,拒绝放下自己的身段。
国家风雨飘摇之际,仁祖在大殿上茫然四顾,发现满朝文武俱是嘴上仁义道德,行动却畏畏缩缩之辈,只知跟风随大流,而不堪担当重任,禁不住内心惶恐。其实这种局面恰是一个王朝的常态,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的忠臣、奸臣,是无数平庸之人构成了历史的底色。
关于道义、荣辱、名分、尊严,《南汉山城》还提供了另一个维度上的视角,那就是城中的百姓。渡口的今天为皇帝带路,明天为清兵带路,只要有人肯给他一碗小米;冒死出城送信的铁匠其实最关心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样开春就可以播种。对升斗小民来说,士大夫们争得头破血流的复杂难题并不存在,人民关心的只是自己的肚子。
《南汉山城》139分钟的篇幅,人物塑造上,从战派、和派到骑墙派,从皇帝、士卒到百姓,包括出场不多的清军一方,从皇太极、龙骨大再到翻译官,几乎每个人的形象都立得起来,站得住脚。激烈残酷的战争场景和明争暗斗的宫廷斗争,其中还掺杂了金尚宪和渡口老人的孙女之间的忘年情谊,各种层面上的立场交锋和观念碰撞,构成了内涵丰富的影像读本,再现了历史的多元和复杂。
在电影方面,相较于中国,韩国是脱离了小学生趣味的了,无论是题材还是主题,都在跟好莱坞靠近,但更具欧洲的写实风格 电影都是在兜售某种价值观。一部电影在称为一部好的电影之前首先要能提出一个好的问题,让人衡量思考。一刀切的价值观基本可以判定不是好的价值观 南汉山城讲诉的是朝鲜“丙子之役”,皇太极率清军侵袭朝鲜王国,把朝鲜君王及众臣围困于南汉山城 皇太极围而不攻,是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胜利,还有人心:只有他们自觉的走出城池,皇帝的威严才能普照天下。只有朝鲜君王主动出城跪倒在自己脚下山呼万岁,一切才能尘埃落定,这是上谋,上谋伐心 皇太极是强者,朝鲜王君是弱者,强者像熬鹰一样熬弱者的心,弱者只能战战巍巍考虑是战还是和 每到这种时候,都会出现三派:主战,主和还有帽子派 主战派是为面子,以前是主子,变成以后的狗腿子,是耻辱,与其屈辱苟活,不如有尊严的战死。求和的人无法分辨生和死,他们是将生死混为一谈,将生变成了耻辱。“一个国家的君王,在面对蛮夷的时候应该接受光明正大的死,怎可在全天下百姓面前耻辱的企求活命?微臣无法侍奉这样的君王。” 主和派是为了活着,生命是第一要义:如果强者随意对待弱者,弱者也会为了活下来而忍受任何事情。主战派的话说得很漂亮,也很正确,但那只是话,话只是面子的台阶,如果认为话语重于生命,那是荒唐。无法忍受死亡,但可以忍受耻辱。“就算在蛮夷脚下,只要能为自己国家的百姓创造活路,才是微臣和百姓从心底跟随的君王。” 最多的是帽子派。帽子派的原则是除了表态,不能承担任何责任,也不要承担任何风险。他们不用奔战沙场,没有战死的风险,但也不愿求和二字从自己的口中流出,这样显得贪生怕死没骨气,他们只会站在制高点给主战派、主和派戴帽子,为他们请罪。主战派战败了他们重言痛斥:殿下,这般耻辱是史上未有的,请砍下他的头,送到蛮子那里,以重树君王的威严;他们是为了免罪,夸大自己所见,用于胁迫殿下,他们在禽兽般的蛮子面前,使殿下和宗庙社稷受辱,请处以惩罚。主和派写了乞降文书,他们痛哭流涕:崔鸣吉的文书是把整个宗祠献给蛮敌的逆贼之书…请马上将文书烧掉,砍下逆贼崔鸣吉的脑袋,以示三军 这三种人说了那么多,都是在等一个人表态,君王。君王想要面子,也想活着。以前是一朝之君,之后要变成他朝之臣,这荣光放不下,面子上也过不去,必须尝试一战。但一战之后,发现根本就没有扭转的可能,这时候,主战派再说宁战死不苟活的话,君王就变得怂了:我想活,为什么你口出死亡 在整个事件中,还有一类人被排除在讨论圈之外,但事件对他们的影响却是最直接,也是最巨大的,那就是普通老百姓,他们不管是战是和,也不管谁折了面子谁赚了里子,他们只希望战争赶紧结束。电影中,主战派找了个铁匠突破封锁山城外送勤王檄文,他说:我做这件事并不是为了主上殿下,殿下和士大夫是献上城池还是献上性命,都与我无关,像我这样的人,只要春天播种子,秋天有收成,冬天不饿肚子,就可以了。他冒着丢掉生命的风险外送勤王檄文,仅仅是因为:只要我把檄文送出去,战争就能结束吗? 我们常常在谈爱国,其实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妄谈,只是各取所需,得看你是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你谈爱国是为了荣光?面子?明哲保身?还是为了生存?或是在谈一个概念?什么时候谈爱国是在生拉硬扯,什么时候谈爱国是在一个框架层次内的凝聚力量,这是需要辨析清楚的 或许,对于局外人、后来者来说,关键的问题并不在于该战还是该和,而在于国家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了这样的境地。什么样的境地可以为之死,什么样的境地可以弃之逃,一个国家的路该怎么走?南汉山城最后,主战派与主和派有个生而死、死而生的对话,虽然说得有些玄乎绕口,但也算是点了一下主旨: 一起回都城,重建朝廷吧,这才是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正如我所走过的路,我就算要死,也绝对不是在蛮夷脚下 何出此言,明明有活路,为何偏偏谈起死路,你所说的死路上真有活路吗? 那你所说的活路究竟是什么 活着才能走的、新的路 那是百姓的路,还是国君的路? 百姓和国君一起走的路 我也那么想过,但我错了,为百姓而走的新的活路,只有在除旧革新之后才能有,你是,我也是,我们所拥立的国君也是,这就是我在城中领悟到的
来源于微信公众号:周鹿鸣
这部电影是漢人民族价值观的试金石。首先要清楚当时丙子胡乱,是后金为了解决后顾之忧而入侵朝鲜,同时迫使朝鲜放弃大明,将宗主国改为后金的事件。 从当时儒家思想价值观的角度来说,这是很屈辱的事情,中华藩国向蛮夷低头。朝鲜儒臣洪翼汉上疏坚决反对称「臣自堕地之初,只闻有大明天子」,城破后遂被皇太极点名压缚沈阳处决。洪翼汉与同时殉难的另两位大臣尹集、吴达济并称为「三学士」,在韩国历史上具有文天祥般的地位。丙子胡乱以后,崇祯十年元旦,受困在南汉山城的朝鲜君臣在这一天也不忘向西朝着北京的方向行「望阙礼」。此后数百年,朝鲜一直都有纪念崇祯的仪式,并且将当时去清国统治下的北京称为燕行,而不是京行。 从阶级观念的角度来说,后金完全是蛮夷国家,入侵朝鲜没有给朝鲜带来任何先进的因素,反而掠夺了50万朝鲜人作为奴隶。
而从民族主义的角度来说,丙子胡乱堪称是朝鲜版的靖康之耻,对朝鲜社会的影响和打击远远超过当年的日本入侵。因为日本再怎么样也是朝鲜所承认的文明国家,朝鲜国王宣祖说:"中国父母也,我国与日本同是外国也,如子也。以言其父母之于子,则我国孝子也,日本贼子也。"(《宣祖实录》卷37)。换句话来说,朝鲜人大体上是承认日本人是中国的儿子,和自己地位平等,但是是乱臣贼子。但是后金完全就是蛮夷,早期的时候,那些东北女真部落还是被朝鲜吊打的,结果没过多久就反过来被他们吊打,这对于整个朝鲜社会心理上的打击是巨大的,具体可以参考当年的甲午战争。被英法列强这些大国所击败,还能说得过去,被日本所击败,直接让整个满清知识分子崩溃了。如果是真正意义上对中国历史有所了解的汉族民族主义者,在观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根本不会产生什么诸如「且看东北人皇太极是如何对韩国人杀人诛心的,跪服!」、「看清军如何吊打朝鲜」、「跪在皇太极面前要求停止,这战争爽爆」等等想法,而是一种惺惺相惜,兔死狐悲的伤感之情。我想当年孔子之所以支持其向往的尊王攘夷,恐怕也是因为这种朴素的情感吧!
如果他们在了解了背后的历史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支持满清,那只能说明他们只是庸俗的国家主义者罢了,大明还在的时候拥护大明,满清来了就拥护满清,民国来了就拥护民国,就是随着政治局势而不断改变的墙头草。
朝鲜抗清神剧,但的确韩国导演在处理这类大历史题材的类型化方面已经非常成熟。作为一部强烈民族主义倾向表达的韩国主旋律题材,并没有刻意回避历史,反而深入到大历史背景下的不同阶层,关乎信念于抉择,摄影构图大气,服化道堪称精细,战争戏非常震撼,堪称近年最好的韩国战争片,金允石演技令人折服
就观赏性而言无疑是不出彩的,但是静下心来看,特别静下心来看,是出彩的,历史很多时候没有对错,我猜,他的票房,好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黄东赫执导起这样严肃的历史题材也是相当稳健,摒弃了过往的煽情招数回归事件本身,拍出了当时朝鲜在夹缝里求生存的窘境,并且还设置了两种主张在朝廷上的分庭抗礼,看李秉宪和金允石两位过招也是十分过瘾,另外对于清兵的描绘没有一昧黑化,满语设定尤其难得,结尾投降可以说是将悲凉推向极致了
四十七天的丙子虏乱,天子和臣子可以选择生与死,可“亡,百姓苦”,庸臣得势,忠臣失信,庶民的生死取决于天子的一个决定,生在这时变得没那么重,死却轻的不能承受。黄东赫把小国的悲哀拍的不能更精确,他理性面对这段屈辱史,清、明、朝三方对峙之下,他所关注的却是电影中孩童、铁匠那样的普通人。
站隊學,死活要做明朝人學。
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在吹嘘自己多牛逼,国力多强盛,军事多厉害,古往今来,纵横全球,都是这样,可是搞来搞去,不过是自己人蒙骗自己人,结果却搞得国民自尊心日益膨胀,面对他国挑衅,下不来台,甚至自己都以为能打的赢,于是真的去打一仗,接着政府垮台,新政府另立,再继续吹嘘,循环于是不断往复…
对韩影是越来越没有兴趣了,就算是熔炉导演、金允石、李秉宪强强联手也看得我昏昏欲睡
挺一般的,140分钟的片长看得实在是煎熬。朝廷纷争,各种站队,各种明争暗斗。唯独小女孩那条线还觉得看得挺有感觉,除此之外前半部一大部分都显得有点多余。坂本龙一的配乐这次倒是没有惊艳到我。了解了一段历史也算是小小收获了吧…
荒谬悲怆。把下错的每一步棋予以严肃审慎的姿态重现于镜头前,是所有陈述败家辱史者的最高修养。忠君双臣于国亡定局下延伸出对亡国之道的探讨,在黑幕后铁匠炼铁的余响中找到了答案——肃杀之耻不因归春埋葬,却让子民得以劳作如常。不仅代入了一段陌生的历史,更颠覆了我对韩影的部分印象。年度十佳。
礼判送不到檄文,拂衣重于鸿毛地赴死,让君苟且三拜九叩地偷生;吏判写好了答辞,站起做万古唾骂的逆贼,留君跪下当卧薪忍辱的帝王。檄文是倾坠城堞通往生的桥,答辞是飘荡闾阎不会死的路。殿下请踩着路,睥睨金丹山燃起的烽火;留臣等守在断桥,回望南汉山散去的硝烟。这也算,臣对君最后应尽的情分。
韩国难得不黑清国的影视作品,对强大的敌方刻画也相当客观,不再脸谱化,满语表演相当具有气势。对百姓的刻画打破了战争片、朝堂片的局限,增添温情和残酷元素。从朝鲜每每求和清军就停下来不打,以求彻底降服朝鲜这一点来看,清国能有中原绝非仅凭兵马。投降的悲情主义,跪下来求活也是需要勇气的。
高丽省的表演体系对我真的是很不友好了,每个人的表演在我眼里都像是身嘶力竭地感染观众,只是感染力仅限于感动了演员自己。
韩国能拍出这样比较公允对待历史的片子实属难得。作为中国人实在觉得无聊,你们那点面对生死存亡的朝廷斗争,比起中国的那些王朝来,实在差得远。
朝韩还在,而满洲已亡,四百年前的铁蹄铮铮何等耀武扬威,如今千余万满洲人连母语都已丢失,要四百年前三拜九叩的战败之王后裔的韩国的电影,来重说满洲语,又是何等讽刺,可见任何庞大版图与丰功伟绩都是过眼云烟,但文化和历史叙述,却可以超越国家大小、时间长短,一时胜败,而永存
偷生算不算苟且,赴死是不是忠烈?三叩九拜卸掉自己的尊严,换取一城百姓的生,这算是伟大还是耻辱?“我们不知道国家社稷,只知道春天播种,秋天收获”,这是百姓的价值观和真实的日子。两个大臣,一个说着实用的方法论,一个说着悲壮的价值观,该如何评价他们?美术,配乐也都很赞。
不太喜欢韩国人对任何历史事件的史诗化情结。演员们疯狂飙戏,坂本龙一配乐不过不失。
看到了说满语的满族人 跟五阿哥什么的真的不一样呢
清人全程说满文,全部老戏骨演技好评!没想到影片里最大戏精是领议政金鎏,本以为会主要展现崔鸣吉和金尚宪对撕。其实朝廷里有主和派斥和派很正常,麻烦的是满朝廷大部分是投机派。后面金尚宪拿刀自杀不符合史实,金是上吊自杀后被救下。待我有空写个长篇影评。
一部关于投降的悲凛电影,主战与求和的两个人,互不让步,但又好像知道做出大义选择的后果。终归还是实力上差距悬殊,无可奈何。庭上的嘴仗,还有群臣的见风使舵,把朝鲜王推到了一个苟且求全的境地。最讽刺的是明朝作古,满洲汉化得连满语都不会说了,而这样打脸的一部电影,还是韩国人自己拍了。
今年的韩国电影终于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但仍比不上《思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