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为爱痴狂之八 戕害伊始 非考据版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
第八篇 戕害伊始
正当首阳大君与正室尹氏在屋内商议篡位事宜安排之时,却恰好被来要绣花布的长女世玲听到。世玲这一听,吃惊不小,惊得她跌坐于地,以手掩口,震惊到无以复加。原来父亲首阳大君正如堂姐敬惠公主所说,是怀有篡位之心的逆谋罪人,并且,这一次的计划是要杀尽忠臣金宗瑞一家,就连女儿深爱的金家幼子金承柔也不放过,怎能不让她震惊。可惜,到底是年轻,没成算,更没有城府,世玲到底还是在告别时,让父亲看出了端倪。于是,亟待施行计划的首阳大君命令妻子尹氏对长女世玲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其实,这个命令下了也是白下,若是尹氏知晓世玲要去给金大人报信,非要保护金承柔不可,怎能放她离开。若是计划还未实施,就提前泄了底,不仅首阳大君要遭殃,全家人也一个活不成。照此来看,世玲虽是她所出,但也是全家的罪人,必须严加看管。在这里,首阳大君的正室尹氏已经表现出作为宗室正妻的威仪和狡诈,也体现出那个时代的女性所罕见的浮沉在政局交替中所具备的明智、镇定与冷酷。首阳大君篡位之后,在日后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尹氏之所以能够持续垂帘听多年,数十年屹立不倒,成为宫内人人景仰的大妃娘娘,与她坚定明晰的心性有关。只可惜,她错嫁了宗亲首阳大君为妻,若是嫁入宫内,定是一位能够辅佐文宗大王及世子的贤后。一句话,尹氏具备朝鲜第一宫女子的智慧和素质,确有王后之命,却错配了首阳大君,成了篡位罪王之妻。正是因为她的判断力,才分析世玲若是逃走,一定会去金宗瑞家。
就在金大人家门前,世玲第一次见到了金家众人。第一位出现的是金氏家门的长子,也是经常教训金公子的大哥金承珪。作为金家的主人,他慢慢踱出门来,听到有人要找幼弟,急忙打量一番。看到端庄美丽的世玲,又见她一身大家闺秀装扮,也只是略微点头,稍一欠身,算是行礼,继而又看到世玲丢了一只鞋,将穿着布袜的脚藏在长裙下的举动,好生疑惑,继而又听她说要找金宗瑞大人禀报,就更是疑惑。然而,此时金大人已回府,世玲急忙上前施礼,说有事相告。这是世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未来的公公。老臣金宗瑞望见眼前忽有一女子前来施礼,又说有要事禀告,也是一惊。可是,他却看出了不同之处,此女虽然狼狈前来,然而体态端雅,神情举止持重,言谈有礼,并且使用了王室专用的敬语,并非出自普通人家,谈到幼子金承柔又说是亏欠了人情,神情凄凉又深情,可见确有隐情。因此马上以礼相待,下令赠鞋,并请入屋内相谈。岂料,此时侍女余里已经带家丁前来,非说世玲是个言行不受控制的疯姑娘,硬是将她强拉上轿,带回了家,可惜与出门相望的金承柔仅有一面之错失。看,这就是命运,错失的一面造成了多少人的遗恨。
可是,在世玲被拉上骄子之前,却被金家的长孙女看到了,吓得捂住了嘴。扮演金家孙女的小演员是收获人气无数的金柳彬小朋友,因为在【Oh!my lady】中扮演不说话却懂事可爱的小姑娘艺恩,引起关注,获得不少女性观众的支持。这一次的古装扮相,真真难得,长大以后看看这时候的剧照也会觉得有趣。此前,刚和叔叔碰面的小姑娘笑着跑出门来,是因为好奇,可是看到这么和气面善的姐姐,又觉得可亲,世玲也看到了可爱的小姑娘,于是两人互相行礼,又相视而笑。其实,这是个伏笔,说明在屠戮惨祸发生之前,世玲已经和金家长孙女有一面之缘。这女孩子是金家子嗣金承奎之女,就是之前在前篇考据中提到的那位委屈上告的学生康允福的母亲。惨祸发生之后,她被当作官婢,赐给了康氏家门,却因祸得福,成了康氏之妻,因为能够诞下子嗣,颇受看重。话题回到剧情中,因为女儿和家里的下人们都看到了前来恳谈的姑娘被强拉上轿的一幕,告诉了家长。这么一来,金大先生就断定世玲肯定是哪个世家逃出来的疯子姑娘,搞不清楚状况,要拿人开涮,也这样禀告了父亲,可是金大人听后还是心生疑虑,虽然疑惑,疑惑归疑惑,也没有多说。
撇下金家的反应不谈,被拉回家的世玲遭到了母亲重重责打。平日里虽然严厉却很少发怒的生母尹氏狠狠给了长女世玲一耳光,责问她是否要出卖父亲和家族,想让全家人都去死,可是世玲回答说要阻止父亲和金大人见面,不希望有人死去,她认为金大人是忠臣,他一家人没有罪,不该死。可是母亲却严厉责骂女儿的无知,并说金家人不是因为有罪才要死,而是因为他们与家族的家长对立,必须要死,否则世玲全家人就得死。可见,在这里,尹氏作为世玲的生母,在教训女儿的节骨眼上,已经说出了王权斗争的奥义:
成王败寇,在两方斗争时,没有对错,只有输赢;在生死关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是,世玲没有把这一番话听进去,她虽然是首阳大君的长女,却有着金大人家儿媳的心志:要恪守本分,忠君报国,没有罪过的臣下一家人不应当死去。这样说的世玲,也是这样贯彻了自己的作为。虽然被关在柴房,不得其门而出,可是世玲为救人,竟然想出了血书送信的法子。原本想要救金大人一家人,可惜还没来得及说明就被带走,这样一来,也只能救金承柔一个人,否则信中写了太多内容,侍女也不敢送,如此一来,世玲做了生平第一件大事:救人。她咬破了手指,扯下衬裙上的布,在白布上写上侍女之女和寺庙名字,恳求侍女余里送去金家,交给金相公。世玲这行为让余里非常为难,虽然她带人拉走了世玲小姐,其实是为了保住她自己的性命,不被夫人责怪,作为首阳大君家的奴婢,这么做其实无可厚非,她毕竟只是侍女,不可能如同世玲一样明白大是大非的道理,只能忠心于主人;可是看到世玲小姐这么可怜,又写下血书,为的只是保住心爱之人的性命,又觉得于心不忍,还是去金家送了血书信函。当金承柔看到血书,大吃一惊,血书上的姓名为:余丽,由此可见,侍女名为余丽。
其实金承柔会中计离家,也在世玲意料之中,看到深爱的女子闺名与地址一同出现,因深爱之心而迫切想要见到,也是必然。原本古代出身官宦世家的女子虽有姓名,却不能告知来人,通常来说只有这女子的父母或是夫婿等亲近之人知晓。若是问起女子姓名,若非无礼相待,则是在定情之时。闺名通常都是出嫁之后,夫婿知道的私事。这样的惯例甚至延续到近代,古代朝鲜处处效仿我国,李氏王朝甚至照搬了我国的种种。举个比较近的例子:虽然影视作品中都说慈禧太后出身叶赫那拉部族,姓惠,闺名玉兰,可是慈禧太后的亲弟桂祥之子却说就连家人都不知道慈禧太后的真实姓名,又说老人出生在腊月里,属羊,根本不可能叫玉兰,他从小只听得亲近家人称呼她为:杏儿,而他自己则称呼太后为:杏儿姑。再说民国七君子之一的报人邹韬奋,撰文纪念亡母的时候,也说并不知晓母亲的姓名,只记得在母亲的家族中,人们都称呼母亲为:十四小姐,在父亲的家族中,人们都称呼母亲为:十三少奶,而在母亲的牌位上则写着邹门海宁查氏,族谱中只写:海宁查氏,因此只知道母亲的籍贯和姓氏,并不知道名字。
话题回到剧中,却说就在金承柔策马狂奔,赶往寺院的时候,金家正在遭到屠戮惨祸,自此,由首阳大君主导,几位旧臣:韩明浍、申叔舟等人参与的癸酉靖难正式拉开了帷幕。在这里,再次劝说想看朴施厚和文彩元两位演员爱情戏分的观众,若是承受力有限,请从第八集开始勿要继续观看,待剧情好转之后再接上,从第八集后半段开始,惨祸已经开始,并且这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将要持续不少集数的戏份。各位大臣将要被迫表态,各自站队,做出选择:究竟是生存还是毁灭?有所谓生六臣,死六臣之说。待剧情演绎到站队戏份,会以相关考据说明。话题回到剧中,就在金家大院内,屠戮开始了——
首阳大君事先耍诈,以金家幼子金承柔之事要求见面,在信中写的耸人听闻,说金承柔与宫女相爱,此女要受到责罚,将要被问斩。以一人跟随,独自乘坐轿子,来到金家。金大人看到首阳大君只是独自前来,虽然派人保护,但并没有过多警戒。岂料在内室,首阳大君忽然变了一副嘴脸,说自己是为女儿的事情而来,若是当初金大人同意孩子们的婚事就不会有今天的问题了,说罢又要随从入内送上信件。岂料,随从就是早已准备多时的杀手,以笼袖中的铁锤突然袭击老金头,且一击即中,但未致命,他们只看到金大人血染内室,被击打至昏厥,就在打算上前查看伤情,要补上一锤的时候,长子金承珪在院内发现持有刀剑的轿夫,已明白情况不妙,急忙闯入内室救父,刚好赶上以身护父,他抱住父亲挡住了致命一击,父子二人一齐滚落室外廊下。也就是说:
首阳大君派来的人,并没有杀死老金头,金家是以长子为父挡死的代价,换来了保全一家之主金宗瑞的性命。
再说金承柔在寺院内并未找到世玲,沮丧的骑马返家,就在回家的路上,忽然看到一行人快马离开,心知不妙,待来到家门口,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父亲和大哥被害,此时尸身正被草席卷裹,一家人正跪坐恸哭,顿时如五雷轰顶,抽出刀剑就要找篡位罪臣首阳大君拼命。与此同时,申叔舟之子申冕已经准备妥当,就在这一夜要在汉城府,利用判官之职举事,以助大君篡位。对于世玲来说,她虽然能救得了爱人金承柔的性命,却无法摆脱金家对她仇视的仇人之女的可怕厄运,对于金承柔来说,他因为对于首阳大君之女世玲的深爱而侥幸躲过杀身之祸,实属不易。其实,死亡不是最糟糕的结局,死便死去,一了百了,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要承担的责任。因为父亲奄奄一息,而长兄也死不瞑目,讨还血债和护主重担就落在金家幼子金承柔一个人的身上,这才是金相公人生悲剧的开始。在一片滔天的血仇和杀戮之中,忠臣金宗瑞幼子金承柔和篡位罪臣首阳大君之女李世玲究竟要何去何从?且看下周分解。
2 ) 大人的世界
毛姆在《人性的枷锁》里这样写道:
“年轻人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因为他们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全是从外部灌输到他们头脑里去的,每当他们同实际接触时,他们总是碰得头破血流。看来,他们似乎成了一场共谋的牺牲品,因为他们所读过的书籍(由于经过必然的淘汰,留存下来的都是尽善尽美的),还有长辈之间的交谈(他们透过健忘的玫瑰色的烟雾来回首往事的),都为他们开拓了一个虚假的生活前景。年轻人得靠自己去发现:过去念到过的话,全是谎言,谎言,谎言;而且每一次的发现,又无疑是往那具已被钉在生活十字架上的身躯再打入一颗钉子。不可思议的是,大凡每个经历过痛苦幻灭的人,由于受到内心那股抑制不住的强劲力量的驱使,又总是有意无意地再给现实生活添上一层虚幻的色彩。”
那些为世俗所阻挡的相爱男女们经历的不正是这样一场幻灭与痛苦么。在他们为爱人茶饭不思,形容憔悴之时,更多的应该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吧。曾经教给自己种种道理的父母,其实一直违背着这些道理;曾经教会自己爱的父母,其实在爱与名利的选择中坚定地选择后者。然后这些年轻人们便以爱情为名开始了与父母的对抗,一次次头破血流。最后,那些没能战胜世界赢得爱情的年轻人们,学会了妥协,学会了世故,变成了大人。
我常常想,这个世界如果是年轻人的世界该会是怎样。他们不去想什么功名利禄,也不去搞什么勾心斗角,他们要的只是在干净的春日里,拉着手吹吹风而已。这样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简单而美好了吧。只可惜大人们总在这时不失时机地跳出来,要为子女铺一条康庄大道,以牺牲单纯的快乐为代价。有时候很奇怪,那些自己过得也毫无奔头的父母们,为何如此急于让子女走上与自己一样的道路,并且认为这才是人生正道。
那些所谓的抱负的理想,根源是不是就是对父母的反抗呢,不愿意像父母那样地活着,不愿意这个世界被父母们统治着。年轻人们抱着无谓的热血与激情横冲直撞,憾树挡车,加之悲壮地无望爱情,多么富有英雄主义色彩的人生!然而此时,需要一个仍然有颗年轻的心的大人告诉他们,就像妓院老板告诉男主的一样:带上那个女人,远走高飞吧,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每天为了孩子而忙碌,这才是人生。
想来所有的痛苦,大约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活着,就像千百年来生而无名死而无闻的人一样,每天为了衣食住而奔忙,这就是人生,那些地位,那些抱负,那些苦大仇深,全是生活的障眼法,于是男主看不见了之后,再明白,丢了眼睛,找到了心。
3 ) 为爱痴狂之三 公主为谁 考据版下篇
上文见前篇:
http://movie.douban.com/review/5047681/这一次,申冕在大君府上的一番际遇,足够他懊恼难过一辈子。就在首阳大君府上,申冕见到了“公主”,可是前来喊人的侍女却称呼她为:小姐,这称谓让他十分惊讶,经过小姐解释,他才明白这是两位宫女子的恶作剧,也是两位世家子的误会。这误会,一误就误了终生。看他深情的眼神,看他知晓实情后的释然,就知道他对世玲未能忘情。而在之后大君的提亲,更是让申冕动摇不已。如果,只是如果,如果首阳大君先行得知长女世玲与金大人家的幼子早有感情在先,他也许不会急于除掉金大人家的幼子,故意搅黄选驸马的这池浑水,反而会进一步利用金相公这着棋。其实杀人不高明,若是让金相公自行拒婚,反而更有效果。可是大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都干了些什么,这才做出如此安排。
大君的错误在于信息不对称,他做梦都没想到长女世玲爱的是金家的幼子,就是他要杀的那位准驸马;而金大人的错误则在于估计错误,他也同样没想到,自己悉心教导的小儿子,怎么会阴差阳错,爱上政敌的女儿,还把她当作是自己的未婚妻来相处。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简直荒唐透顶。而另一面,金相公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对“公主”的爱意,来到宫内求见,求而不得,于是差人送信。心神不宁的敬惠公主收到了一封特别的信件,展开一看,更是气急。纸上仅有寥寥数言,然而却饱含深情,来看看金相公究竟写了些什么:
以下引用
公主伊亦愉昨 日也于林之事 且追忆化日来 也我配约条之 证票欢受也
自金胜柔
引用完
原来,金相公的本名为:金胜柔。按照韩剧翻译规则:剧中凡出现证件护照,信件,表格等确认主人公汉字姓名等的镜头,均以剧中出现汉字姓名为准。因此,从本篇开始,金相公本名写作:金胜柔。信件是文言文,没有标点符号,并且大致是六字一行,并无断句,确认相关影像,并断句如下:
公主:
伊亦愉昨日也。于林之事,且追忆化日来也。我配约条之证票,欢受也。
自金胜柔
意思是说:
公主:
我昨天也很开心地度过。在林间之事,可留待日后追忆。(此物为)我等承诺的信物,就请高兴地收下吧。
整封信仅有三句完整的话,然而却有着不同的深意:首先,金相公给公主的信中,口气并非敬上,语气较为随意,带有亲昵的措词,甚至用了“我”字,并且信中用意是闲话家常,并不正式,信中三句话,都是判断句,句式却都不完整,仅是省略句,可见这并非臣下作为先生的拜上信件,仅是爱人之间亲切地嘱咐和诉说而已。其次,写信的目的是为了送上代表心意的礼物,信件的语气是亲切急促并且平等的,可见金相公根本就没有把公主当作是君上,而是当作是要成为他妻子的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他是作为未婚夫,在向淘气可爱的未婚妻诉说心里的感受,并且说出自己不会忘记的心意,还送来了礼物。
对于此事,若是放在平常士大夫家门的未婚男女互通书信,相互传递礼物的情形来看,收到信件的未婚妻会开心地笑起来,至少也会含笑收下。可惜,这信件和礼物根本是给错了人。收信人虽是公主,却无国君之女的气度,仍是心胸狭隘,毫无成算,不肯蒙混过关。在已经确实获知世玲与金相公情谊的情况之下,若是她真想为社稷考虑,要嫁给金家联姻,使得世子受到庇佑,就不该戳穿这件事。说到底,敬惠公主器量浅窄,不能容人,且毫无仁爱之心,她太高看自己的地位与美貌带来的震慑,忽略了人心的力量和选择。
其实,敬惠公主是个幼稚自私的女子,她在政治上幼__稚,若要想要两家联姻,能够平稳嫁娶,就不能在用情颇深的恋人面前自行揭穿真相,真相一旦揭穿,后果不堪设想;她在宗室姐妹相处间也凉薄,若是为了宗亲姐妹情谊,就不该在堂妹世玲面前如此显摆王室正统权威,表现出将堂妹与之倾心相恋的金胜柔当作所有物的猥琐行径。亏得堂妹世玲善良不计较,否则不知道会有怎样恶劣的后果。说到底,敬惠公主的幼稚和不智使她虽然明白自己的责任,却不知道为了承担责任要如何去做,或者说,敬惠公主是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子。这样不明智的行为,往往被称为:鬼迷心窍。为了保住弟弟的王位,也为告慰父王,自私可笑的敬惠公主以急于成事的心办了不智之事。如此说来,敬惠公主也太小看堂妹世玲与金相公的感情基础,于是她想要自行揭盅,要给金相公一个答案。不,与其说是答案,不如说是真相。
在讲堂之内,听到金相公几句甜蜜的抱怨之后,嫉妒之心满溢的敬惠公主终于无法容忍金相公与世玲之间的情谊,着人揭开竹幕。金相公原本在甜蜜地微笑,可是他发现帘后竟然是另一位女子,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帘后的女子不成,她的面容虽美,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愤怒与嫉妒,这样的面庞透出王家之气,也显出隐隐的怨怼,她笑对金相公,说出自己的就是公主。于是,真假公主,一人在室内,一人在屋内,一人在嫉妒,另一人却内疚,都要说出真相,不同的是,真公主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是为了一己私怨,而假公主则是因为情难自禁,深爱金相公,不忍心欺骗他,也不想欺瞒公主堂姐,这才想要说明。镜头就定格在金相公惊愕的表情,与真假公主复杂又各不相同的眼神这里,明日同一时间,请继续关注公主的男人系列。
4 ) 为爱痴狂之十八 将心比心 主文版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
第十八篇 将心比心
敬惠公主府内,金承柔与公主驸马夫妇以及恩师李垲正在说话,言谈中提到世祖先前的爵号首阳,此时忽听衣物落地之声,原来是世玲已到。其实,未出嫁的公主来探望已出嫁的公主,也在情理之中,况且,李朝时代本来就要求女子行走站立都不得出声,见到长辈和亲友,只能看对方一眼,再移开目光,说话时必须看着对方的鞋尖。迅速俯身行礼并且回答:“是”的女子,被认为是有教养的女性,所以,在锦城大君举事之前,世玲也曾见到叔父锦城大君,面对叔父颇有威严和怨气的询问,她也只是俯身行礼,然后回答:是。其实,这是王室教导自家子弟的礼仪规范,也是身为宗亲女子所必备的礼仪所在。因此,在那时候,锦城大君找不出世玲在礼仪方面的一丁点问题,也只是惋惜地看看她,然后继续准备举事。而今还是在敬惠公主府邸内,世玲默然站在廊下,碰巧听到众人谈话的后半段,也属合理,可是她此后的反应,就被当时身在府内的人们所担心了。可是,这不是担心的时候,因为此时敬惠公主那机灵的丫头已经紧张来报:
-申判官到!
可见,这里的人们要做的不是讨论世玲听到这句话会怎么办,而是赶紧应对眼前的麻烦——若是申冕前来,见到了从前的朋友小金,又会作何反应。恐怕知道了也会将他带到汉城府,继而交给世祖大王才是。正因为脑海中飞快转念,世玲马上竭力维持镇定,然后嘱咐小金进入内室躲藏,这情形让敬惠公主、郑驸马和李大人看之后,都暗暗心惊。这哪里是首阳的女儿李世玲要对罪臣金承柔说的话,这是金夫人对金大人说的话。此时此事,三人听到世玲的话,都是一愣,但是情势逼人,还是暂时混过去为妙。于是,郑驸马和李大人一起合作,对申冕打起了马虎眼,而在敬惠公主屋内,敬惠公主、世玲堂姐妹与小金尴尬而战,世玲与小金还在回避着彼此的目光,又在悄然打量着对方,眼睛还是在说话,终于,早已察觉这一切的敬惠公主终于待不住了,说是屋子里闷,要出去透透气,其实是她明白自己是夹在这对有情人之间的超大号灯泡,过去是,现在是,以后还会如此。
在堂姐敬惠公主家的内室,世玲和小金在篡位劫难之后终于有了一番真正意义上的恳谈,这还是得感谢敬惠公主为他们创造了这难得的机会。可是哪怕如此,这时间也不会很长,因为挂心世玲的申冕就在门外。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世玲最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所爱的金承柔。她问得只是他作为“大虎”复仇的意义,其实她是想知道金承柔是否还想要继续这可怕的杀戮,此时的世玲并非有疑而问,而是无疑而问,所以她的问题都会是否定的答案——
这样报仇不会感到舒心,这样杀死仇人不会愉快,这样的报仇绝对不是最终目的。
而另一面,在默听的小金终于出言反驳,他只是说因为世玲的爱,让他从伤痛中慢慢醒转,治愈了他的伤痛,可是世玲想知道的事,又何必再问。此时的小金,虽然深爱着世玲,但为了世玲不跟仇人之子再有瓜葛,已经忍痛对了她说了不再相见的话,又如何能够诉衷肠,唯一能为她考虑的,就只有速速断了世玲的关心之念。可是,行动才是唯一,小金虽然想要做的是去除瓜葛,想要说的是狠心绝情之言,但是他的眼睛背叛了他的心,他是如此深情地望着世玲说出那番话,如何能够了断瓜葛,又如何能够狠心绝情呢。这一次的谈话,只是点醒小金的又一次恳谈而已,并且让他进一步确认自己的心意:
不肯让世玲再跟在任何男子的身后离去。
当听到屋外的申冕在呼唤,世玲为了敷衍他,也只能离开并向他告退之时,小金的眼神又如同狂啸的海浪一般起了波澜,他还是那样灼热地看着世玲,看她转身,看她离去,看她关门,伸出手来遮挽,却拉不住,因为哪怕近在咫尺,若是心有芥蒂,不论以怎样的爱意伸出手去,都拉不住对方,这是明知无法拉住却仍想要拉住的心意啊。于是,小金站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世玲离开,世玲知道,他也知道,世玲相看,他也回望,依旧还是那样眼神灼热地看着她,却不上前去。
没有错,世玲不会举发敬惠公主一家,可她却会看着笑意满满的父亲欲言又止,还称呼他为阿爸,听得世祖大王当时就乐了起来,认为女儿已经理解了他,不会再赌气了,其实他不知道,长女世玲这么做是因为矛盾的心情所致:
哪怕如此残忍狡诈无心可耻的父亲,也是会对女儿慈祥微笑的父亲,也是会为保护女儿不惜一切代价的父亲,这不是世玲想要他死去的父亲。
因为恩师李大人的劝说和提点,小金终于感受到了世玲的心痛。在公主府,哪怕只是一面,世玲跟着李先生念书,哪怕日子还不长,李先生也明确知晓世玲公主确有深爱之人,在讲论课室内的一番说话,再加上公主府内的一番掩护情景,终于让李大人确认,自己的弟子金承柔就是世玲公主所爱的那位男子。无论从人伦角度来看,还是从道义上来看,李大人都觉得弟子金承柔不宜在参加这次的行动,可是他的好意却被小金拒绝,在他看来,父兄死难,家门无以为继,自己参与举事就是代替父亲与篡位君主世祖大王作战,绝对不能临阵退缩,更不能为儿女私情所动摇。最终,举事前日,公主的男人们都迎来了自己的别离——
深夜,敬惠公主称病,差人入宫来报,非要见到世玲一面不可。此时,世玲已是长公主,与此前大君之女的身份有所不同,若是出宫须征得统领内命妇的世祖正妃尹氏的同意,不得已之下,世玲来见母亲,提到堂姐敬惠公主病重,就想要见她,尹氏虽然不同意长女如此频繁出宫,可是看到女儿如此情真意切,也只得答应下来,但要世玲速去速回。可是一口气跑来公主府的世玲看到的却是身体壮健的堂姐敬惠公主,堂姐甚至问她是否说了那天听到的谈话,原来,原来骗她前来,只是怀疑问话而已,世玲不由得心寒起来,可是堂姐敬惠公主却说不是,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一位要相见。原来,她询问是否告知,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这一次肯成人之美,只是她对于忠勇的堂妹世玲的感谢。
换我心为你心 始知相忆深
直到此刻,世玲才确认了此刻小金的心意,原来,他还是想要在举事之前再见世玲一次,说是了断情缘,断了想法,可是怎么每一次都说是要断了想法,不能再见面,怎么每次都是以这样的借口相见呢?可见,情到深处无怨尤,哪怕每一次都想要了断情缘,断了念想,都无法了断,无法断念,最终就连了断抑或是断念都会成为相见的借口。因为彼此深爱,彼此信任,彼此了解,才会成了目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公主府邸的廊下,世玲声泪俱下,说出自己的心情,虽然看到父亲做了这么多无耻可怕的事,她耻于以此人为父,但是一想到父亲会被害,还是会痛心,同样地,小金想起自己要为父兄复仇,要全力向前的心情,这也是因为对父亲的爱,在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世玲,也坚定了要继续举事的心意。暮色中,世玲从后环抱她挚爱的金承柔,一边诉说一边流泪,原来她也在将心比心,一直都在,在父亲与爱人之间,若要做个选择,她希望两个都活着,所以她选择回避问题,希望和小金远走高飞,可是,同样是在父亲与爱人之间选择,她所爱的金承柔却选择了他自己的父亲金宗瑞。他虽然能够理解世玲的伤痛,却不能停止举事,因为,在他看来,作为金氏家门仅存的后人,生者肩负责任更为重要。终于,小金缓缓地,却是坚决地扒开了世玲的手,可是世玲不依,还是拉住他的胳膊,他还是含泪忍别。此刻,痛苦的不仅仅是世玲,小金也同样心如刀绞,可是大时代里的小儿女往往无法自主命运,该来的还是要来。
在水玉馆酒肆之中,举止拘谨的郑驸马终于等到了小金,两人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喝酒,只是,他们已非当年心无成算,无忧无虑的两班子弟,而是心事重重的成年人了,而且都面临着生离死别,郑驸马唯一能做的是把外表坚强,内心却极度柔软脆弱的妻子托付给最信赖的好友金承柔,要他如同自己一样地守护敬惠公主。而他回到家里,却见到妻子在等他,问他怕不怕,他也只能笑着说怕,可是为大义却不能不举事,这一晚是敬惠公主与郑驸马作为世祖朝的和睦夫妇,所度过的最后一晚,生平难得地,她称呼他为相公,而他也终于感念公主的心意。第二天清晨,公主在院内等候,要他给她戴上银质戒指,为的就是肯定他作为王女之夫,作为敬惠公主的驸马,实在难得,看敬惠公主如此用心良苦,其实是在为夫君壮行祈福。而在另一面,金承柔也笑着与水玉馆的众人话别,当老赵含笑嘱咐他一定要活着回来的时候,当侄女小雅江笑着跑过来跟叔叔告别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就为见到亲人和朋友。
果不出所料,此前申冕对自己的恩师和好友郑驸马反复叮嘱,也被众人当作是首阳大君走狗的乱吠而已,这是剧情伏笔,预示着这次举事绝对不可能成功。这宴会也只是韩明桧的一次计谋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干掉这些对世祖大王不利的老臣,或者说,这次迎接明朝使臣的宴会,是一次可怕的鸿门宴。为了肃清参与举事的大臣,世祖先是让译官出身的申叔舟去拜请使臣,告知推迟宴会,又让韩明桧派申冕带重兵把守。因为参与举事的罪臣怕死,要举事的众人还是全数被抓,年轻的上王一直都亲近并且尊重的姐夫郑驸马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被带走。
此前,世玲听到母亲尹氏说起宫内要为迎接明朝使臣举办宴会,又听侍女说起汉城府为应对这次的大局增派了几倍的兵力,已心知不妙,为了阻止金相公前来参与举事,她甚至不通传中殿娘娘就与侍女改装,擅自离宫,为的是询问敬惠公主关于金相公的去向一事。当听到公主说出宫内已经开始内乱之后,着宫女装束的世玲拼命赶路,为的就是赶得及告诉金相公,一定要截住他。可是,她迟了一步,申冕已经从世玲的行为举止中悟出“大虎”就是金承柔的真相,他显露出残忍的本性,将被抓的众人带往闹市,穿城而过,为的就是引出“大虎”。世玲还在市井狂奔,而陋巷之中,金承柔已经扯下了黑色面巾,面对昔日好友申冕,将要举起宝剑……世玲会如何面对这困局,忠臣遗属金承柔能够安然脱险吗,下周同一时间,敬请继续关注为爱痴狂剧评系列下篇。
5 ) 为爱痴狂之完结篇 生死相许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
第二十四篇 生死相许
咸吉岛密林空地之上,世玲被黑布蒙蔽双眼,忽感有人抚摸面颊,不由得紧张起来,急忙避让,又问来者为谁,却感受到自己熟悉的气息,这才省起:来人正是未婚夫金承柔。之前金承柔闻听有申府奴婢前来,已经感到不对劲,此时他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世玲一命。此时他含泪抚摸世玲面颊,其实是心有不舍之意,也爱意深深,无法放开世玲的手。因为世玲感到担心害怕,这才解开世玲的蒙眼布,继木屋一别之后,两人得以再次相见,却是在这样险恶的情况之下,怎不让人感慨万分。这一次再相见,不少事情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或者,也可以认为是发生了质的转变,金承柔与李世玲不再是爱侣关系,而是未婚夫妻关系,因此彼此神态与牵手神情都有所不同,在营区大将询问金承柔,这女子究竟是谁的时候,金承柔回答说:
-是我未行婚礼的妻子
这话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就在木屋那晚,他们彼此确定了感情,许下了一生的约定,其实金承柔早已确认世祖长女李世玲是自己的正室,也是唯一能够诞下子嗣的正妻,这样的决定对于出身忠臣世家的金承柔来说是很艰难的决定,也是他作为金家未亡人对世玲所能许下最笃定的承诺。而就在此时,情况已经越发严峻。世玲带来的消息证实了金承柔的担心,申冕并非无备而来,因为世玲擅自离开官衙被申冕所知,他一定会带人逼近,而就在此处的义兵则要趁势来个反击。果不出所料,申冕真的带人前来围捕,可是他们来到义兵大营之时,却发现营区内空无一人,才知道对手金承柔早已另有打算。待到他回神,才发觉义兵大队人马已经逼近。尽管身边的从事官反复规劝,要他赶紧撤退,可是此时已经被嫉妒激红了言的申冕哪里听得进去,非要拼个输赢不可,这样一来就给一直忠心耿耿的从事官惹下了杀身之祸。
对于金承柔来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对于申冕来说,最后的战斗已经开始,就在双方缠斗不休的时候,小金发现申冕已经砍杀了不少义兵,一挥手一刀飞去,可是此时从事官发现有刀飞来,急忙挡在申冕背后,却被飞来横刀正中心口,刀至人倒,他直到临死时还说着要大人小心身后的话,看着回头的申冕,迎着拼杀的火光,缓缓倒了下去。惊见如同兄弟一般的从事官突然被杀,申冕自是悲愤不已,因为是武官,又是在战阵中阵亡,只能就地掩埋,在埋葬亲如兄弟的好友之后,申冕心痛地已经没有了眼泪,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嫉妒和眼红竟然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希望没有了,兄弟没有了,婚约没有了,主上的信任没有了,面对自己的痛悔之心,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埋葬从事官时,说出了自己的心痛和感谢,感谢他一路扶持着不懂事的他走到今天,感谢他为了自己坚持到最后一刻。
忠心耿耿的从事官一死,申冕的死期将近,或者说,忠心的从事官其实是代他而死,不论他是否有恶念,他毕竟要为自己的任性和眼红造成的恶劣后果付出代价,在很多时候,这代价往往比他自己所能想象的要高出许多,甚至是要以生命为代价赎罪。终于,在两人再次对阵的时候,就在金承柔与申冕拼斗之时,躲在密林深处的韩明桧对着拼斗的两人下令放弩箭,跟随老韩的武官非常迟疑,可是此时急于捕杀金承柔的老韩已经不管不顾,他要遵守世祖之命,射杀二人,没有错,是连同申冕一并射杀。挥手之下,顿时箭如飞蝗,向正在拼斗的两人飞去,首先中箭的当然是申冕,因为他是背对弓弩手,面对金承柔,全力相抵,却不料第一个中箭,而且是身中数箭,可是就在此时,金承柔已经瞅出不对,停下了打斗,急忙把中箭的申冕拖入围栏下,气愤地说出是首阳无耻,竟然对前来围剿的申冕下手,就连申冕都杀。小金在紧要关头的包容安慰宽恕之心,终于让申冕感到了痛心与悔恨,望着金承柔关切的面容,顿时,死去的恩师与好友郑驸马的面容在眼前浮现,他终于流下泪来,于是站了起来,迎向无休止的箭雨……
申冕终于倒下,他的热望,他的嫉妒,他的爱意,都随着死亡划下了句点。
申冕的人生原本是平顺的坦途,却因为世祖篡位成了悲剧,或者说,在遇见世玲的那一刻,他那悲剧的人生已经注定。世祖篡位如同是打开瓶塞的恶魔,放出了他心底的嫉妒与愿望。让他为着心头欲望,不肯回头,一路追寻而来,最终却发现失去了所有。
也许,清醒的人,一定不能爱上别人的爱情,因为哪怕如许的热望与嫉妒,终究都成了空。因为他错误的曲折之恋是从遇见世玲的开始的,说这悲剧的申冕是一见世玲误终生,则并不为过。
申冕身后却也不平静,世祖不能接受他兵败身死还导致韩明桧大败而归的情况,对申冕的评价依然是负面,还当着申冕之父申叔舟的面,说了不满的话,又要申叔舟先出门等候,而来到门外的申叔舟,因为丧子之痛,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深深的叹息。说到底,是他不智,选择了如此残忍狡诈冷血的主上,这位主上既然能够忍心杀死兄弟和侄儿,又狠心把自己的亲骨肉贬为奴婢,灭除史书上所有的痕迹,对付别人家的骨肉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说到底,是他贪心,为家门显赫意图攀附李氏王族,到头来却害了幼子申冕,让他还未成婚就已被世祖派人杀害,这是学者出身的申叔舟一生中至大的悲剧。剧情发展到这里,观众可能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会在考据中看到,申叔舟在世祖身后会以那样狠决的态度对待举事获罪的李氏宗亲,他是将自己的一腔怨愤发泄到了忠君报国的李氏宗亲身上。直到那时,他依然是无法释怀的老人。
看过申冕的结局之后,金承柔与世祖的对决也将要到来。此前,世祖一直在噩梦中度过,夜半做梦都能见到侄儿瑞宗大王流泪前来,惊醒之后却发现梦中被眼泪打湿的地方真的溃烂,让他更是惊惧不已,在听取妻子尹氏的劝告之后,他终于携尹氏来到佛寺内为死去的懿敬世子祈福,结果却在佛寺内看到了不想见到的人。先是见到敬惠公主的侍女抱着敬惠公主与郑驸马之子郑眉寿,又见到敬惠公主正在劝说长女世玲:
-你有了他的孩子,还是赶紧离开吧!
平心而论,敬惠公主劝说世玲离开是一番好意,却未曾想到世祖与尹氏来得这么快,马上就听到了堂姐妹的一番对话。此时与金承柔惜别,回到都城的世玲虽然被水玉馆女当家的好心提醒,如果没地方去,随时都可以来自己这里,可是那毕竟是别人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家,在都城汉阳,她最能依靠的还是寺院和住在寺院里的敬惠公主。可是她对堂姐的这番依靠,却让怀孕的消息即时被父母发现,不能不说是意外惊扰。在寺院香客所住的内室,尹氏正苦苦责备女儿,不该受了没有结果之种,可是世玲此时已经铁了心要跟随金承柔,哪怕没有行婚嫁之礼,也要当金家之妇,不论母亲如何责备,她也直说孩子应该自行选择如何应对。其实,尹氏的责备不是没有道理,在这样紧要关头,世祖正在拿捕金承柔,非要把这家伙碎尸万段不可,但是世玲竟然怀了金家的骨肉,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大尴尬,他姓金,却是世祖的外孙,这岂不是仇敌两家结为亲家,完全离谱啊。就在外祖父和父亲对撼,要杀死对方的时候,这孩子的来到究竟是福是祸?那么,在历史上,史书究竟是如何记载金家的后嗣问题,金宗瑞家族的后嗣又是如何保全下来的,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
以下引用
英祖 10卷, 2年(1726 丙午 / (雍正) 4年) 8月 6日(乙丑)
○上引见左右相。 右议玫赵道彬, 以李絿、申思远旌孝为请, 上幷令赠职。 絿, 李晩成之子也, 思远, 申銋之子也。 左议政洪致中曰: “金翼亮事, 尝闻先正臣金长生、宋时烈两家之言, 则翼亮之为金宗瑞子孙明矣。 宋时烈五代祖, 以宗瑞侄女壻, 匿其三岁儿, 以存宗瑞之后, 卽翼亮之先也。 宋家初以忌讳, 不敢明言, 故世遂有金宗瑞无后之说, 而向时台疏, 直谓宗瑞无后, 翼亮冒称。 岂可以世俗泛行之语, 不信两先正家流传之言乎?” 上曰: “闻大臣, 始为释然。”
引用完
意思是说:
英祖 10卷, 2年(1726 丙午 / (雍正) 4年) 8月 6日(乙丑)
英祖大王引见左右二相。 右议玫赵道彬, 为李絿、申思远表孝行来请奏, 英祖大王一并下令赠职。 李絿, 是李晩成之子, 申思远, 是申銋之子。
左议政洪致中说道:
“金翼亮之事, 曾经闻听先朝正臣金长生、宋时烈两位所在家族之言, 则金翼亮作为金宗瑞子孙的事实是清楚的。 宋时烈五代祖, 作为金宗瑞侄女婿, 藏匿金家三岁幼儿, 保留下了金宗瑞后嗣, 即为金翼亮先祖。 宋家最初以此为忌讳, 不敢明说, 所以世间就有金宗瑞无后之说, 所以当时台官上疏, 直说金宗瑞无后, 金翼亮是冒称。怎么可以误信世俗流传的话, 而不相信两位先正家族流传的话呢?”
英祖大王说: “听到大臣(的话), 这才了解。”
如此说来,金宗瑞家族的后嗣是侄女婿所在的宋氏家门帮忙藏匿保全,这才为金家留下了后代,但是金氏家族的后代却并没有因此得到安宁,依然在猜忌和迫害中度日,到了景宗大王时代,还有与身世相关的问题接连发生,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
以下引用
英祖 7卷, 1年(1725 乙巳 / (雍正) 3年) 8月 5日(庚午)
○命铨曹录用故相臣金宗瑞、皇甫仁后孙。 先是肃庙朝, 端庙复位后, 金宗瑞之孙翼亮, 皇甫仁之孙㻩王兼, 特命除职矣, 壬寅凶黨, 谓翼亮隐漏内奴, 构罪削版, 㻩谓有夺宗之罪, 且以忠献公金昌集门客, 窜逐絶岛。 至是, 左议政闵鎭远奏请甄用, 上遂有是命。
引用完
意思是说:
英祖 7卷, 1年(1725 乙巳 / (雍正) 3年) 8月 5日(庚午)
(英祖大王)下令铨曹录用已故相臣金宗瑞、皇甫仁的后孙。 先是肃宗时代, 给端宗复位后, 金宗瑞的后孙金翼亮, 皇甫仁之孙皇甫王兼, 特被(大王)下令除职, 壬寅年凶徒一派, 污蔑金翼亮是隐藏遗漏的内廷奴隶, 构陷他有罪,削去官职, 说他有冒认祖宗的罪行, 并且将他当作是忠献公金昌集门客, 发配到荒岛上。 直到此时, 左议政闵镇远上奏请求甄用, 英祖大王才有这样的命令。
由此可见,金翼亮能够复职,还要多亏朝中有一批正臣襄助,如出身洪氏家族的洪致中和出身理性骊兴闵氏家族的已故仁显王后幼弟闵镇远,正是闵大人帮助他在大王面前证明并说项,这才确认了他身为金氏家族后嗣的身份。而在剧情中,此时情况危急,还未等世玲考虑孩子的身世问题,麻烦就已经摆在面前,得知世祖出宫祈福的金承柔已经趁夜来到寺院内,干掉了若干军士,为的就是要取世祖的性命。此时,来到寺院内的世祖,已经在佛堂之内埋怨了佛对他的惩罚,他怪佛带走了他的长子李崇,又要带走他的女儿世玲,可未曾想到佛很快就安排这名义上死不认账,实际上却已成翁婿的二人又来了一番对撼,看来朝鲜的金佛的确是要给世祖来个现世报。金承柔进入内室之时,世祖尚不知是仇敌来到,还以为是身边的侍卫杨汀,却不想竟然是金承柔。而钢刀架在世祖脖子上的时候,金承柔听到世祖说到世玲的话,却犹豫下来,就在他犹豫的一刻,世祖又趁机说起世玲怀孕一事,这下子金承柔彻底惊呆了,这才被世祖侍卫杨汀带人拿捕。
若要公论,世祖赢得无耻,但他对金承柔的一番话却代表了他自己内心的一番挣扎和矛盾,他觉得金承柔报仇杀人和自己篡位杀人其实都差不多,都是杀人如麻,可是金承柔却回答他说,如果自己不杀他,还有别人来杀他,因为世祖所做之事导致他应该横死,这才让世祖哑口无言,继而金承柔也说了王者的血与平民无异,更让世祖无语;其实世祖此时心情非常纠结,一方面,世祖欣赏并且尊重英武之人,自打第一面见到金承柔开始起,他就断言说:
-是个人才,难得啊!
但背过身去又说要除掉金宗瑞的幼子,显示出他为人残忍狡诈多变的一面,另一方面,他虽然将长女世玲废为庶人,赐给申冕当了奴婢,却并不是对申冕放心之举,只是给了申冕机会,希望他能够把握机会,顺利成婚,也希望他能够尽快说服女儿,好让女儿低头,这样一来,为父就好下台阶,世玲恢复身份,也并非难事。岂料申冕不求情不动容,反而接下了世玲当作奴婢,还真在申府里派了奴婢的活计给世玲干,难道此事世祖会不知道?他只是了然于心且不动声色而已。说白了,后来世祖把申冕当作是棋子加以利用,又让韩明桧在其身后监控,到了关键时刻予以射杀,不仅是要杀金承柔,也是对申冕起了杀心,而且把这一切劫难的起因都怪罪于申冕办事不力,这才害得父女反目,累及众多大臣被害,而在他派出申冕去围剿金承柔之时,已经没有打算让申冕活着回来,而是希望将两人一齐杀死,为女儿世玲日后的生计另作打算。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白天待在佛堂内对佛做了多番祷告之后,才发觉他来做的不是祈福,而是求祸,到了晚间,取他性命的人,就是那个怎么杀也杀不死,怎么打也打不坏的金承柔已经来了。
世祖在危急时刻,依然不为所动,不是他真的不害怕,而是他懂得如何在困境中自保,知道如何扰乱对手的心智,已达到保住性命,赢得胜利的目的,或者说,到了节骨眼上,世祖再怎么怨恨长女世玲,说她是个可恶的家伙,却还是要靠着世玲才能保住性命,抓住自己不承认也不行的女婿金承柔。而对于金承柔来说,他本来可以有很多机会杀死世祖,之所以犹豫,完全是因为世祖是世玲之父所致,说他是因为世玲而犹豫,也是实情。多亏朝鲜的金佛保佑,金承柔才不至于铸成大错,按照他恩师李大人的说法,哪怕是仇敌,毕竟也是爱人之父,于情于理都必须回避,这才是正确的办法,可是此时的金承柔被复仇的烈焰染红了双眼,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理智了,想到父亲和兄长惨死,想起恩师和好友相继被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世祖所犯下的罪行,哪怕他被抓住,也不肯低头。按照世祖的说法,只要他是以金宗瑞之子的身份,承认世祖为王者,低头认错,也就行了,他这就放这苦命的夫妇去隐居,可是金承柔却不依,哪怕被打蒙了眼,也要对着世祖的方向吐血唾沫。
…………
虽说小金这么做是有骨气的举动,可是哪怕再要忠孝节义,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他竟敢对着世祖,当面表示轻蔑,如何能够不吃苦头,只见世祖一个眼色,他就挨了杨汀的痛打,被打到视觉模糊,而在房内的世玲,也察觉出外间的打斗声有异,出来一看,未行礼的夫君金承柔正被父亲派人拦下,要杀他解恨,急忙跑上前去,要为金承柔挡死,此时世玲生母尹氏已经起身,急忙阻拦道:
-如何能够在佛寺内杀生!
剧情发展到这里,每个人都失去了控制,理智的人仅有尹氏和敬惠公主而已,尹氏理智是因为她要作为家长保护女儿世玲不受伤害,还想要尽力达成孩子的心愿,因而在紧要关头,甚至世祖脾气的尹氏,没有劝阻世祖不要杀人,而是强调了教义的力量,指出世祖来寺院是为祈福,而在寺院内杀生则真是求祸的举动,而敬惠公主冷静则是因为自己已经是过来人,不希望再看到惨剧发生了。于是母亲和堂姐都劝说世玲要金承柔低头服软,可是世玲却理解金承柔的想法,深夜里来到关押金承柔的牢房内,对他说出了要尊重他心意的话,打算二人一起同生共死。
…………
此后的剧情让人悲戚,水玉馆的一行人站在一个双墓穴的坟前向死者告别,原来此墓看似是小金和世玲之墓。祭拜之时,众人都诚意表达了感谢,水玉馆的每个人都活了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而多年过去了,每晚都被噩梦折磨的世祖再次惊醒时,听从了妻子尹氏的劝告,老夫妻俩轻装简从,打算去离宫住一阵子,却在路上见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领着双目失明的金承柔往前走,这二人看似并非主仆而是父女,女儿牵着父亲的探路棒,父女二人看起来都很高兴,这一番情景引起了世祖的兴趣,已然白了头发的世祖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跟着这父女二人来到了一所民宅门前,还躲在墙内窥探,只见酷似金承柔之人已经失明,却面带笑容,坐在院内的木床上,而他的女儿则高兴的见过母亲,这一位正是已经成为金家妇的女儿世玲。
原来那一晚,金承柔和世玲都没有死去,而是世玲生母尹氏想了办法,假意告知世祖金承柔已死,世玲殉情,又大吼不准世祖插手安葬之事,这才将事情瞒了下来,又让侍卫杨汀将世玲与小金用推车送出寺院,在拖车上,世玲还紧紧靠着她深爱的金承柔。光阴似箭,转眼已过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孩子都已经逐渐长大,而世祖和尹氏都已花白了头发,直到此时,世祖才感喟妻子尹氏的智慧和仁慈,她在紧要关头放走了女儿,确保了女儿女婿的安全,又通过这仁义之举,削弱了金承柔的仇恨,又隐瞒了世祖,以期让二人安心生活。虽然在当时来看,世祖无法接受,可是从长远来看,尹氏此举无疑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剧情发展到这里,一定有观众对世玲生母,那位机智又善断的尹氏充满了好奇,看李氏王族相关人员的情况,要看册封与安葬志文,通常在那样的文字里能够找到对于生者的描述和基本情况介绍,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
以下引用
成宗 155卷, 14年(1483 癸卯 / (成化) 19年) 6月 12日(癸酉)
○癸酉/葬大行王后于光陵东穴, 寅时下玄宫。 其哀册文曰:
维成化十九年岁次癸卯三月壬戌, 大行大王大妃薨于温阳之行宫, 某月日, 将迁座于某陵, 礼也。 龟猷协日, 騩驭首途。 晨燎晣晣于廞卫, 愁云霭霭于绵区。 八神将跸, 三爵旣㪺。 哀孙主上殿下, 祖载殚诚, 摧慕疚心。 痛仙仗之不返, 悲永巷之莫临。 乃降睿旨, 俾颂徽音。 其词曰: “沩汭嫔虞, 曾沙母汉。 王道之成, 实资协赞。 代有彤史, 昭哉粲粲。 于皇我朝, 家法最正。 圣善相继, 曰笃其庆。 纉女铃原, 是生硕媛。 世祖初载, 诞膺妙选。 俪体藩邸, 承欢宸极。 妯娌戚畹, 咸怀嫔则。 间罹不造, 国步中微。 密佑神谋, 宝命有归。 功存十乱, 位正中闱。 率礼蹈和, 顾史陈诗。 心虔苹藻, 敎阐纮綖。 壸化川流, 十有四年。 二圣礼陟, 忧虞相联。 日行黄道, 由其(干)〔斡〕旋。 震器得主, 瑶图帖然。 博厚载物, 振后光前。 深惟挹损, 燕处怡神。 明德之德, 宣仁之仁。 嵬嵬众美, 总之一身。 翼翼神孙, 拳拳慈训。 懋昭前烈, 重熙昌运。 式罄孝思, 奉以一国。 庶几眉寿, 永享多福。 顷因淸疾, 稍愆玉度。 灵泉熏浴, 乘此春煦。 吉语初腾, 荣卫和裕。 翟(笰)〔茀〕将返, 欢溢都中。 何图冯相, 告祲行宫? 皇祗震夜, 圆魄沦空, 三朝未展, 八颂其瞢。 呜呼哀哉! 司造莫测, 壑舟倐移。 万岁之祝, 一霎已而。 追皇、英于湘水兮, 宴金母于瑶池。 委环佩兮披灵衣, 拥夷盘兮张素帷。 呜呼哀哉! 龙衮惨以变缞兮, 抚末命而攀号。 鹭班隐以成踊兮, 怀社饭而惊咷。 循《凯风》兮曷报? 仰昊天兮(盖)〔益〕高。 辒凉隐辕, 原野逶迤。 靑门永隔, 紫阖长欹。 呜呼哀哉! 因山旣卜, 吉日载涓。 威仪夙列, 羞醴洁蠲。 鄙禹穴之不殉兮, 遵鲋隅以同阡。 梧桐敷兮菶菶, 凰凤鸣兮。 厌尘世之污浊兮, 娱寿原之郁葱。 呜呼哀哉! 理有屈伸, 数亦终始。 茫茫堪舆, 谁能久视? 唯至德之不朽兮, 尙有赖于图、史。 我圣后之懿美兮, 宜同符于任、姒。 与鸿祚以无疆兮, 流芳声于万禩。 呜呼哀哉!”
其志文曰:
谨按大行王后尹氏, 坡平世家, 远祖讳瓘, 相高丽睿宗, 位太保门下侍郞, 恢拓边疆, 功烈盖世, 谥文敬, 世济其美。 皇曾祖讳陟, 纯诚保理功臣重大匡铃平君, 皇祖讳承礼,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右赞成。 皇考讳璠, 赠纯忠积德补祚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领议政府事铃平府院君, 谥贞靖。 皇妣李氏, 亦仁川着姓, 封兴宁府大夫人, 正宪大夫参赞议政府事谥恭度公文和之(礼)〔女〕, 以永乐戊戌十一月丁亥, 生太后于洪川之公衙。 太后生而淑婉, 禀资异常。 宣德戊申, 世祖大王初出合, 世宗大王(妙)〔抄〕择贤配, 太后以德容门望, 被选来嫔, 封乐浪府大夫人。 奉事两宫, 夙夜匪懈, 凡膳羞、衣襨, 必自省视乃进, 克尽诚孝。 由是两宫宠爱, 在诸妇之右, 宫中事, 皆委之(大)〔太〕后。 每当免娠, 两宫必亲临护视, 时有出觐父母, 特命司饔设供具。 在本邸, 若有喜庆, 当办亦如之, 其见眷遇之隆如此。 世祖自在潜邸, 有经世大志, 留神书史, 不屑细务, 太后恭俭勤劳, 以修内职。 景泰壬申, 文宗上宾, 幼冲在位, 宗戚权奸, 表里盘结, 国势帖危。 癸酉, 世祖(炳)〔柄〕几靖难, 太后协策赞襄, 以济大事。 乙亥, 世祖践祚, 册为妃。 丙子, 帝遣使赐冠服, 自是累受钦赐彩段。 天顺丁丑, 群臣上尊号曰: “慈圣王妃。” 太后自正位以来, 益自谦畏, 虽宫中日用纤细事, 必启禀乃行。 世祖为造《内敎宝如意图书》, 使取〔览〕便焉, 然犹不敢擅而行之。 成化戊子, 世庙宾天, 太后哀慕羹墙, 几遇世庙平时嗜进之味, 不忍尝之, 虽蔬菜, 若在可荐, 必荐文昭殿, 而后乃敢尝之, 其诚心笃敬, 久而不怠焉。 睿宗尊为王大妃, 加上钦仁景德宣烈明顺元淑徽愼惠懿之号。 己丑, 睿庙陟遐, 继嗣未定, 太后以我主上殿下有德有望, 天命、人心之所归, 俾承大统。 殿下请太后听政, 太后固让, 力请乃许。 惟军政重事, 纔令禀决而已, 未几还政。 殿下尊为大王大妃, 加上神宪之号。 国家连遭大戚, 庶事艰殷, 太后保护圣躬, 留神政务, 未尝暇逸。 慈仁煦妪, 与物为春, 数年之间, 朝野宁谧。 我殿下天性至孝, 日三视膳问安, 奉养克备。 凡有国家大计, 必禀懿旨乃行。 太后, 自戊子在疚以来, 过于悲伤, 节宣稍违。 宸衷轸虑, 亲调药饵, 温凊无违, 庶几勿药。 壬寅春, 太后移御景福宫, 居间调摄, 游神冲漠, 殿下夔栗祗惧, 益虔孝养。 癸卯春, 太后幸温阳离宫, 疾大渐。 三月壬戌薨, 春秋六十有六。 讣至, 殿下号恸辍膳, 内而六宫, 外而大小臣僚, 下及仆隶, 莫不悲痛。 殿下服丧, 行三年之制, 以太后功德最盛, 下旨有司, 庇丧务, 从隆厚, 凡奉葬之仪, 同于大王焉。 唯敛用之具, 则以太后尝自言: “我无功于国, 我死勿以厚葬。” 凡衣称预为准造, 皆用绵布, 不以段绮华丽之物。 至是从遣敎, 不敢违焉。 五月二十五日丙辰, 上谥曰: “贞熹王后”, 六月十二日癸酉, 安厝于光陵之东丑坐未向之原, 礼也。 太后生禀圣德, 作配世庙, 化家为国, 以主内治。 身服瀚濯, 斥去华靡, 礼接嫔嫱, 恩深逮下。 虽至女隶之贱, 必加敬爱, 好生之德, 出于天性。 人有罪过, 务加恩贷, 不欲置之于法, 而又处心至公, 不为亲戚私惠, 修齐治平之化, 覃及遐迩, 陶铸至治, 垂三十年。 虽古夏涂、周莘之盛, 何以加诸? 其尤卓然者, 能决定大策, 付托得圣, 式至今休。 吁盛矣哉! 意必永享长乐, 保乂神孙, 而遽闻末命。 呜呼痛哉! 太后诞二男一女, 长德宗, 初封桃源君, 乙亥封世子, 早薨。 上卽位, 上谥曰: “懿敬大王, 甲午帝赐谥曰: “怀简大王。” 次卽睿宗, 女曰: “懿淑公主。” 德宗配韩氏, 议政府左议政确之女, 今封仁粹王大妃。 睿宗初配韩氏, 上党府院君明浍之女, 早薨谥曰: “章顺王后。” 后配韩氏, 议政府左议政伯伦之女, 今封仁惠王大妃。 懿淑下嫁河城府院君郑显祖, 先卒。 德宗, 二男一女, 我殿下, 于次为季。 长曰: “婷”, 封月山大君, 女曰: “明淑公主。” 殿下初配韩氏, 亦明浍之女, 早薨, 谥曰: “恭惠王后。” 次配废妃尹氏, 生男讳, 封为世子。 次配铃原府院君壕之女, 生女, 幼。 淑仪金氏生一女, 严氏生一女, 淑容郑氏生二男一女, 淑媛洪氏生三男一女, 宫人河氏生一男, 金氏生一女, 沈氏生一女, 皆幼。 月山娶平阳君朴仲善之女, 明淑下嫁仪宾洪常, 先卒, 生一男, 幼。 睿宗后配韩氏, 生一男一女, 男曰: “琄”, 封齐安大君, 女曰: “显肃公主”, 下嫁仪宾任光载。
引用完
意思是说:
成宗 155卷, 14年(1483 癸卯 / (成化) 19年) 6月 12日(癸酉)
将大行王后葬在光陵东穴, 寅时下玄宫。 她的哀册文说道:
维成化十九年岁次癸卯三月壬戌, 大行大王大妃薨于温阳之行宫, 某月日, 将迁座于某陵, 礼也。 龟猷协日, 騩驭首途。 晨燎晣晣于廞卫, 愁云霭霭于绵区。 八神将跸, 三爵旣㪺。 哀孙主上殿下, 祖载殚诚, 摧慕疚心。 痛仙仗之不返, 悲永巷之莫临。 乃降睿旨, 俾颂徽音。 其词曰: “沩汭嫔虞, 曾沙母汉。 王道之成, 实资协赞。 代有彤史, 昭哉粲粲。 于皇我朝, 家法最正。 圣善相继, 曰笃其庆。 纉女铃原, 是生硕媛。 世祖初载, 诞膺妙选。 俪体藩邸, 承欢宸极。 妯娌戚畹, 咸怀嫔则。 间罹不造, 国步中微。 密佑神谋, 宝命有归。 功存十乱, 位正中闱。 率礼蹈和, 顾史陈诗。 心虔苹藻, 敎阐纮綖。 壸化川流, 十有四年。 二圣礼陟, 忧虞相联。 日行黄道, 由其(干)〔斡〕旋。 震器得主, 瑶图帖然。 博厚载物, 振后光前。 深惟挹损, 燕处怡神。 明德之德, 宣仁之仁。 嵬嵬众美, 总之一身。 翼翼神孙, 拳拳慈训。 懋昭前烈, 重熙昌运。 式罄孝思, 奉以一国。 庶几眉寿, 永享多福。 顷因淸疾, 稍愆玉度。 灵泉熏浴, 乘此春煦。 吉语初腾, 荣卫和裕。 翟(笰)〔茀〕将返, 欢溢都中。 何图冯相, 告祲行宫? 皇祗震夜, 圆魄沦空, 三朝未展, 八颂其瞢。 呜呼哀哉! 司造莫测, 壑舟倐移。 万岁之祝, 一霎已而。 追皇、英于湘水兮, 宴金母于瑶池。 委环佩兮披灵衣, 拥夷盘兮张素帷。 呜呼哀哉! 龙衮惨以变缞兮, 抚末命而攀号。 鹭班隐以成踊兮, 怀社饭而惊咷。 循《凯风》兮曷报? 仰昊天兮(盖)〔益〕高。 辒凉隐辕, 原野逶迤。 靑门永隔, 紫阖长欹。 呜呼哀哉! 因山旣卜, 吉日载涓。 威仪夙列, 羞醴洁蠲。 鄙禹穴之不殉兮, 遵鲋隅以同阡。 梧桐敷兮菶菶, 凰凤鸣兮。 厌尘世之污浊兮, 娱寿原之郁葱。 呜呼哀哉! 理有屈伸, 数亦终始。 茫茫堪舆, 谁能久视? 唯至德之不朽兮, 尙有赖于图、史。 我圣后之懿美兮, 宜同符于任、姒。 与鸿祚以无疆兮, 流芳声于万禩。 呜呼哀哉!”
她的志文说道:
谨按大行王后尹氏, (出身)坡平世家, 远祖名讳尹瓘, 辅佐高丽睿宗, 官居太保门下侍郞, 开拓边疆, 功绩盖世, 谥号文敬, 普世传诵他的美名。 皇曾祖名讳为尹陟, 封为纯诚保理功臣重大匡铃平君, 皇祖名讳为尹承礼,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右赞成。 皇考名讳为尹璠, 赠纯忠积德补祚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领议政府事铃平府院君, 谥号贞靖。 皇妣李氏, 也出身仁川大姓, 封为兴宁府大夫人, 为正宪大夫参赞议政府事谥好恭度公李文和之女, 在永乐年间戊戌年十一月丁亥日,在洪川公衙生下太后。 太后生来贤淑婉丽, 禀性资质与常人不同。 宣德年间戊申年, 世祖大王初出合, 世宗大王巧妙地选择贤配, 太后因为品德容貌以及家门声望, 被选为来嫔, 封乐浪府大夫人。 (太后)奉事两宫(指世宗大王与昭宪王后), 从早到晚都不懈怠, 但凡膳食、衣物存放, 必定亲自检视, 克尽诚意孝道。 因为这样两宫(指世宗大王与昭宪王后)宠爱太后, 将她的地位置于各位儿媳之前, 宫中事, 都委托给太后处理。 每当太后生产时, 世宗大王与昭宪王后必定亲自来看护探望, (太后)有时出宫探望父母, (世宗大王与昭宪王后)特地下令司饔设供具。 在本宅邸(首阳大君宅邸), 如果有喜庆之事, 都会这么处理(特指下令司饔设供具), 可见世宗大王与昭宪王后对太后眷顾礼遇的喜爱程度。 世祖独自在宅邸, 有经世大志, 留意书籍历史, 不屑于琐事, 太后恭敬俭朴勤劳, 一力承担处理家中之事。 景泰年间壬申年, 文宗薨逝, 幼冲(瑞宗大王)在位, 宗亲权臣奸贼, 从宫内宫外勾结, 国势甚为危险。 癸酉年, 世祖策动靖难, 太后从旁协同献计襄助, 这才成就大事。 乙亥年, 世祖登基, 册封太后为妃。 丙子年, 明朝皇帝派遣使臣来下赐冠服, 于是不少次都收到钦赐彩缎。 天顺年间丁丑年, 群臣上尊号为: “慈圣王妃。” 太后自从正位以来, 更加谦虚谨慎, 虽然是宫中日用细小之事, 必定启禀大王之后才敢施行。 世祖为造《内教导宝如意图书》, 要求太后随意阅读, 她也不敢擅自行事。 成化年间戊子年, 世祖薨逝, 太后哀恸不已, 凡是遇到世祖平时喜欢吃的食物, 不忍心品尝, 虽是蔬菜, 若在可上供, 必供给文昭殿, 而后才敢品尝, 她的诚心笃定恭敬, 历久而不懈怠。 睿宗尊她为王大妃, 加上钦仁景德宣烈明顺元淑徽愼惠懿之号。 己丑年, 睿宗病故, 继承后嗣未能决定, 太后因为我主上殿下有德有望, 为天命、人心所归, 这才安排继承大统。 殿下请求太后听政, 太后一定辞让, (成宗)竭力请求,太后才准许。 但凡军政重事, 反复令其讨论决断而已, 没过多久就还政(给成宗)。 殿下尊太后为大王大妃, 加上神宪之号。 国家连遭宗亲叛乱, 庶务政事艰难, 太后保护圣躬(成宗), 留神政务, 从没有过休息的时候。 慈悲仁厚温暖和气, 让人有如坐春风之感, 数年之间, 朝野安宁静谧。 我殿下(成宗)天性至孝, 每次三餐检视膳食并问安, 奉养至为周到。 凡有国家大计, 必定禀奏太后懿旨才施行。 太后, 自从戊子年为(世祖薨逝)悲恸痛心, 过于悲伤, 情绪这才好了一些。 患病之后, (成宗)亲调药饵, 温和亲切顺从, 没过多久就不用药了。 壬寅年春, 太后移居景福宫, 在宫中休养生息, 颇为安逸, 殿下(成宗)耐心侍奉, 尽孝奉养。 癸卯年春, 太后来到温阳离宫, 病情逐渐加重。 三月壬戌日薨逝, 享年六十六岁。 讣告到时, 殿下悲恸号哭不肯用膳, 对内则是宫内六宫, 对外则是大小臣僚, 下至奴隶仆从, 都感到悲痛。 殿下服丧, 行三年守孝之制, 因为太后功德最盛, 下旨于有司:有关丧务, 予以隆重厚待, 但凡奉葬之仪, 等于同大王葬仪。 唯有入殓用具, 则以太后曾经自己提到过:
“我对国无功劳, 我死后不用厚葬。”
但凡衣物准造, 都用棉布, 不用锦缎绮罗华丽之物。 于是听从太后教导, 不敢违逆。 五月二十五日丙辰, 上谥号为: “贞熹王后”, 六月十二日癸酉, 安灵柩于光陵之东丑坐未向之原, 行葬礼。 太后生来禀有圣德, 配享世庙, 化家为国, 一审作则处断内治。 身着服饰俭朴, 摒弃奢华颓靡, 礼待妃嫔, 恩德惠及逮下。 虽然下至女性奴隶之微贱, 必然加以敬爱, 好生之德, 出于天性。 人若有罪过, 务必加以恩德宽贷, 不会加以法办, 而处断的心意甚为公整, 不为亲戚谋私惠,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化德, 闻名遐迩, 陶冶铸就(王者)至善之治, 穷其三十年。 虽有古代夏涂、周莘的盛势, 又如何加以谬赞? 她尤其卓然, 能决定大策, 托付给圣主, 直到临终。 叹息德行如此之盛啊! 一定会永享长乐, 保佑圣主王孙, 却未能长寿。 哎呀哀痛啊! 太后诞下二男一女, 长子为德宗, 初封桃源君, 乙亥年封为世子, 早已薨逝。 上(成宗大王)继位后, 上谥号为: “懿敬大王, 甲午年明朝皇帝赐谥号为: “怀简大王。” 次子即为睿宗, 女儿封为: “懿淑公主。” 德宗婚配韩氏, 韩氏为议政府左议政韩确之女, 如今封为仁粹王大妃。 睿宗最初婚配韩氏, 为上黨府院君韩明浍之女, 早已薨逝,谥号为: “章顺王后。” 后来婚配韩氏,为议政府左议政韩伯伦的女儿, 如今封为仁惠王大妃。 懿淑公主下嫁河城府院君郑显祖, 先死去。 德宗, 育有二男一女, 我殿下, 为德宗次子。(德宗 即为懿敬世子)长子名叫: “李婷”, 封为月山大君, 女子被封为: “明淑公主。” 殿下最初婚配韩氏, 也是韩明浍之女, 早已薨逝, 谥号为: “恭惠王后。” 后来婚配废妃尹氏, 生男讳【燕山君】, 封为世子。 后来婚配铃原府院君尹壕之女, 生下一女,年幼。 淑仪金氏生下一女, 严氏生下一女, 淑容郑氏生下二男一女, 淑媛洪氏生下三男一女, 宫人河氏生下一男, 金氏生下一女, 沈氏生下一女, 都还年幼。 月山迎娶平阳君朴仲善之女, 明淑公主下嫁仪宾洪常, 先死去, 生下一男, 年幼。 睿宗后来婚配韩氏, 生下一男一女, 男丁名叫: “李琄”, 封齐安大君, 女子封为: “显肃公主”, 下嫁仪宾任光载。
由记录可知,世玲生母尹氏的确是一位勤恳俭朴又有为人处事智慧的宗室节妇,她为人公正朴实大度,又干练聪明,正因为善于处理相关事务,才受到公婆世宗大王和昭宪王后的喜爱,在文宗大王的正室显德王后早逝的情况下,尹氏在宗室之内担当的其实就是世子嫔的责任,若是放在平静的年月里,尹氏就只能是一个颇有贤淑美名的宗室节妇,而在世祖篡位时期,她作为妻子,只能支持丈夫的做法,别无选择,但她又有怜悯之心,在维持丈夫世祖统治的前提下,解救了不少起事宗亲的家眷,尽力改善了他们的生活待遇,也帮助了不少需要帮助的人。到了世祖去世之后,她支持幼子睿宗当政,在幼子病故之后又继续坚持孙儿成宗大王继位,为王室后嗣继承做出了很大贡献。因为对孙儿摄政支持颇多,决定明智,并且又帮助保护了不少人,这才在死后有了厚葬的礼遇。或者说,是世祖篡位成就了尹氏贤明决断的美誉。
世祖篡位,害了自己一家人,让自己的至亲子女全部早逝,害了他自己,让他继位后期的岁月都在惊惧中度过,害了那么多宗室子弟,让自己的几个弟弟含恨而亡,却唯独在危难中,成就了尹氏的美名,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只能任由后人评说。此后,敬惠公主也早逝,就在她与郑驸马独生子郑眉寿十六岁那一年,敬惠公主病故,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
以下引用
成宗 37卷, 4年(1473 癸巳 / (成化) 9年) 12月 30日(丙戌)
○敬惠公主卒。
引用完
意思是说:
成宗 37卷, 4年(1473 癸巳 / (成化) 9年) 12月 30日(丙戌)
敬惠公主病故。
此后还有,
以下引用
成宗 38卷, 5年(1474 甲午 / (成化) 10年) 1月 1日(丁亥)
○传旨户曹, 赐敬惠公主赙米ㆍ豆幷七十硕、正布五十匹、纸一百卷、石灰六十硕、烛蜡三十斤。
【史臣曰: “初郑悰诛死, 公主祝发为尼贫甚, 世祖怜之, 还其臧获, 令内需司, 构第赐之。 子眉寿, 年十六, 公主病革, 药饵必先尝, 衣不解带, 至尝粪以验病候。”】
引用完
意思是说:
成宗 38卷, 5年(1474 甲午 / (成化) 10年) 1月 1日(丁亥)
(世祖)传旨户曹, 下赐敬惠公主赙米、豆共七十硕、正布五十匹、纸一百卷、石灰六十硕、烛蜡三十斤。
【史臣说: “最初郑悰被诛杀死去, 公主削发为尼,甚为贫困, 世祖怜惜敬惠公主, 归还被查抄物件, 下令内需司, 盖好房子下赐。 (敬惠公主的)儿子郑眉寿, 年方十六, 在公主病重时, 药饵必定先尝, 不吃不睡, 甚至尝过粪便的味道来判断(敬惠公主)病况。”】
虽然是壮年病故,敬惠公主却依然得到了王室厚待,为她做了诸多打算,支持她年轻的儿子郑眉寿独自生活下去,就在那一年的年初,王室依然发放俸禄给予敬惠公主,其实并非是给逝者,而是为了安慰生者并且继续照顾生者的生活,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
以下引用
成宗 38卷, 5年(1474 甲午 / (成化) 10年) 1月 7日(癸巳)
○特赐卒敬惠公主春等禄。
引用完
意思是说:
成宗 38卷, 5年(1474 甲午 / (成化) 10年) 1月 7日(癸巳)
特地下赐已故敬惠公主春等禄。
而此后过去两百多年,直到英祖时代,才陆续给予当年被害的众位大臣以恢复名誉,追赠官爵的待遇,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
以下引用
英祖 65卷, 23年(1747 丁卯 / (乾隆) 12年) 1月 2日(壬辰)
○领议政金在鲁, 以不参贺礼, 上箚引咎, 略曰:
臣卽伏见皇甫仁等复官纶音, 圣上愍幽枉, 继先志之盛意, 足以有辞来后, 导迎和气, 臣不胜钦叹。 第佐翼勋之书以靖难, 未免差爽, 继因筵臣陈白, 命改以卫社, 而丙子之勋, 乃是佐翼也。 佐翼之勋, 虽以输忠、卫社、同德佐翼为辞, 而勋名则例以末端二字为称卫社非勋名也。 乙巳顺朋等见录追削之勋, 乃卫社也, 今此备忘中所改卫社之勋名, 更以佐翼改付标启下为宜。 仍伏念臣之当初收议, 略陈与仁、宗瑞同死诸臣, 不可异同之意。 郑苯则虽下一体复官之命, 而如赞成李穰、判书闵伸ㆍ赵克宽、监司赵遂良、参赞许诩、仁之子锡宗、瑞子承珪ㆍ承璧, 诩之子慥等, 未蒙一视之典, 并令儒臣考据奏禀, 一体复官。
箚入, 命承旨敦谕。
引用完
意思是说:
英祖 65卷, 23年(1747 丁卯 / (乾隆) 12年) 1月 2日(壬辰)
○领议政金在鲁, 以不参贺礼的说法, 上箚书引咎, 大概意思是:
臣既然伏首见到皇甫仁等人恢复名誉,重授官爵, 圣上绕过曲折, 继承大王的盛意, 足以对后来者有话可说, 指导并迎来和气, 臣不胜钦佩赞叹。 第佐翼勋的说法对于靖难而言, 未免差太多, 继而因为筵臣陈述自白, 下令改以保卫社稷的说法, 而丙子旧臣的勋功, 就是辅佐帮助。 佐翼之勋功, 虽然以输忠、卫社、同德佐翼为说辞, 而勋名则照例以末端二字,称为保卫社稷而非勋功之名(为妥)。 乙巳年顺朋等人见记录追削之勋功, 才是保卫社稷, 如今此备忘记录中所改的保卫社稷的勋功名称, 更以佐翼改称作为付诸标注启发臣下为宜。 (臣)仍伏念臣当初的收议, 大略陈述与皇甫仁、金宗瑞同时期死难的诸位大臣, 不可有不同的用意。 郑苯则虽为下令颁下一体复官的王命, 而如同赞成李穰、判书闵伸、赵克宽、监司赵遂良、参赞许诩、皇甫仁之子皇甫锡、金宗瑞之子金承珪、金承璧, 许诩之子许慥等, 未能蒙受一视同仁的恩典, (应该)并一下令儒臣考据启奏禀告, 一起恢复官爵。
箚书送入,(英祖大王) 命令承旨下发圣谕。
有记录可见,金宗瑞家族终于盼到了平反复官的一天,而相关待遇也随之而来,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
以下引用
英祖 106卷, 41年(1765 乙酉 / (乾隆) 30年) 11月 28日(己亥)
○上引见大臣备堂。 命录用故相李德馨奉祀孙。 右议政金致仁, 请依唐宪宗赎魏征旧第故事, 赎还端宗朝忠臣金宗瑞旧第而与其子孙, 上幷许之, 仍命赐食物于戊申忠臣李凤祥家。
引用完
意思是说:
英祖 106卷, 41年(1765 乙酉 / (乾隆) 30年) 11月 28日(己亥)
○英祖大王引见大臣备堂。 下令录用故相李德馨奉祀之孙。 右议政金致仁, 奏请依照唐宪宗赎魏征旧第旧例, 赎还端宗朝忠臣金宗瑞旧宅而交与其子孙, 英祖大王允许了这个奏请, 仍然命令下赐食物给戊申年忠臣李凤祥家。
如此说来,平反复官之后,就是发还旧居,直到英祖时代,金宗瑞家族的子孙才算真正告慰了父辈的英灵,赎还了旧居,这不仅是对金宗瑞家族的告慰,也是英祖大王代表王室表示对受到世祖篡位眼中波及的金宗瑞家族的歉意。而在剧中,哪怕就在世祖的时代,金宗瑞大人的幼子金承柔在历经劫难和复仇灾变之后,终于可以放下一切,与心爱的人相知相守,正如他自己所说,哪怕失去了视觉,他得到了本真的心,哪怕放弃了复仇,他却得到了爱情。在这个李朝混乱悲伤颠倒的年代里,坚定聪慧的王女李世玲与深情决断的忠臣世家幼子金承柔终以他们执着坚贞的心意,冲破了门第仇恨的藩篱,迎来了幸福的相守。在故事的最后,金承柔果真兑现相爱之初的诺言,在婚后带着世玲骑马飞奔,这是他所爱的人最喜欢的相处方式,她喜欢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就如同她为爱痴狂的心意一般美好,这是真正的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也是最让人神往的生死相许。当历史的风带着世玲与金承柔的笑声渐渐隐去,他们的爱情故事却随着世俗的记录为后事所传诵:
以爱化解仇恨,以爱包容偏狭,以爱理解决绝,才是真正的为爱痴狂。
6 ) 为爱痴狂之十四 冤冤相报 考据版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
第十四篇 冤冤相报
首阳大君府邸之内,长女世玲与大臣申叔舟家的幼子申冕终于行婚礼,婚礼进行时,内室之中,准新妇李世玲正流泪诉说自己的心意,为何不能成为那一位如同身影一般的人,她惦念的人就已经到了,一进屋就默看爱人喃喃自语,然后用布绳要将她变成真正的影子——粮食口袋里的人可不就是影子么。影子归影子,复仇归复仇,此时的小金还是毫无成算,行动无计划,也不避让各色人等。在侧面避开了醋栗打手等人之后,他分别与好友也是驸马的郑氏错肩而过,又与世玲大弟桃源君李崇擦身而过,虽然两人都多看了小金好几眼,但都没想到这个布衣杂役就是金承柔。只是后来的行动不免出现问题,为了顺利带离世玲,他还打倒了一名杂役,就是这名杂役去报告了大君及家人,众人这才得知新妇已经被劫。
此前大君正室尹氏还怒闯内室,要责骂女儿为何还不赶快出来,可是却看到内室空空如也,只有留下的新娘用发簪而已,跟着侍女发现了新妇的唐鞋也未穿走,这才感到大事不妙。剧情发展到这里,女性观众往往担心宗室女子世玲在婚礼当日被劫,究竟命运如何,对于她的父母来说,最可怜的是,新娘房内只留下新人用的发簪和没穿走的唐鞋,让为人父母者看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么,古代朝鲜世宗时代的宗室女子究竟是怎样的穿戴?先来看史书中的相关记录,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
以下引用
端宗 14卷, 3年(1455 乙亥 / (景泰) 6年) 4月 22日(丁酉)
○丁酉/迎诏勑诰命于慕华馆如仪。 其勑书曰:
皇帝勑谕朝鲜国王某。 兹者颁诰命, 封尔妻宋氏为王妃, 幷赐冠服彩币, 遣内官高黼、内史郑通, 赍去给授, 至可领之, 故谕。 颁赐珠翠七、翟冠一顶、【金簪、金翟、实细花、结子等件全】钑花金坠子一个、服一副二套、一套, 大红纻丝大衫一件、靑纻丝彩绣圈金翟鸡子褙子一件、靑罗彩绣圈金翟鸡霞帔一副、象牙笏一枝、一套, 大红织金肩海棠四季花团衫一件、蓝暗花袄儿一件、柳靑暗花纻丝裙一件、礼服匣一坐、【护箱等件全】红罗销金包袱二条、红绢单二条、红锦布表绢里装绵花一条、纻丝暗细花大红一匹、暗细花深靑一匹、暗细花柳靑一匹、暗细花莺哥绿一匹、罗大红一匹、深靑一匹、黑绿一匹、柳靑一匹、白氁丝布十匹。
其诰命曰: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朝廷锡爵, 本于推恩, 妃匹相家, 贵于顺正, 国之正典, 不爽厥施。 尔宋氏乃朝鲜国王某之妻, 柔顺有称, 相成无忝。 夫旣袭乃王爵, 尔宜锡以贵称, 特奉为朝鲜国王妃, 尔尙恪遵妇道, 以助藩家。 钦哉!
遂颁敎书曰:
庆莫大于锡命, 恩必推于在宥。 予以冲藐, 嗣守祖宗丕基, 恐不克负荷, 夙夜祗畏, 于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 钦奉皇帝陛下诏勑, 赐王妃诰命冠服, 其制曰云云。 呜呼! 是岂惟寡人寡妻之幸! 亦一国臣民之与荣也, 宜布宽条, 以同大庆。 自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 除谋反、大逆、谋(反)〔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ㆍ魇魅, 但犯强窃盗外, 已发觉未发觉, 已结正未结正, 咸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呜呼! 自天有命, 优荷宠赉之恩, 与国咸休, 式举宽大之典。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大王)举行如下仪式,在慕华馆迎来诏勑诰命。 他们的勑书说道:
(明朝)皇帝勑谕朝鲜国王某。 于是颁下诰命, 封你的妻子宋氏为王妃, 并且下赐冠服彩币, 派遣内官高黼、内史郑通, 前去给授, 到了就可以领取, 所以下谕旨。 颁赐:
珠翠七件、
翟冠一顶、
【金簪、金翟、实细花、结子等物件齐全全】钑花金坠子一个、
(礼)服一副二套、一套,
大红纻丝大衫一件、
靑纻丝彩绣圈金翟鸡子褙子一件、
靑罗彩绣圈金翟鸡霞帔一副、
象牙笏一枝、一套,
大红织金肩海棠四季花团衫一件、
蓝暗花袄儿一件、
柳靑暗花纻丝裙一件、
礼服匣一坐、
【护箱等件齐全】红罗销金包袱二条、
红绢单二条、
红锦布表绢里装绵花一条、
纻丝暗细花大红一匹、
暗细花深靑一匹、
暗细花柳靑一匹、
暗细花莺哥绿一匹、
罗大红一匹、
深靑一匹、
黑绿一匹、
柳靑一匹、
白氁丝布十匹。
其诰命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朝廷锡爵, 本于推恩, 妃匹相家, 贵于顺正, 国之正典, 不爽厥施。 尔宋氏乃朝鲜国王某之妻, 柔顺有称, 相成无忝。 夫旣袭乃王爵, 尔宜锡以贵称, 特奉为朝鲜国王妃, 尔尙恪遵妇道, 以助藩家。 钦哉!
于是(大王)颁下教书道:
庆莫大于锡命, 恩必推于在宥。 予以冲藐, 嗣守祖宗丕基, 恐不克负荷, 夙夜祗畏, 于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 钦奉皇帝陛下诏勑, 赐王妃诰命冠服, 其制曰云云。 呜呼! 是岂惟寡人寡妻之幸! 亦一国臣民之与荣也, 宜布宽条, 以同大庆。 自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 除谋反、大逆、谋(反)〔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 但犯强窃盗外, 已发觉未发觉, 已结正未结正, 咸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呜呼! 自天有命, 优荷宠赉之恩, 与国咸休, 式举宽大之典。
以上内容是明朝派遣太监前去颁下皇命下赐诰命,册封瑞宗大王的正室宋氏王妃的相关记录,其中还提到了相关的下赐服饰,从首饰开始,顺序从佩戴的顺序开始,之后是王妃的礼服,而后是常服,常服之后还下赐布料,在说明质料之后的布匹全部用颜色来指代。以上所提到的衣物,是明朝的王妃所用的常用基本首饰和日常装扮,名目繁多,让人眼花缭乱。在剧评有限的篇幅内中想要说明白古代朝鲜宫内女子的穿着,显然不太可能,所以我们只能抓住重点,提到重要的几个要点,或许可以帮助读者了解当时的服饰的基本情况:
·古代朝鲜李氏王朝的各色服饰,往往照搬明朝服饰,因此对身份地位对照相应服饰有疑问的时候,则可专门参照明史中关于服饰的相关规定,即可解开疑惑。以下引用《奢华之色——宋元明金银器研究》(作者 扬之水)相关内容,对照记录中下赐的首饰,来看王妃的日常首饰装扮:
以下引用
明益宣王墓出图部分首饰
金凤簪一对
“银作局”铭金花头簪一对
金镶宝王母骑青鸾挑心
金镶玉嵌宝群仙庆寿钿
金累丝嵌宝双龙捧福寿掩鬓一对
金镶宝凤首簪一对
金镶宝龙首簪一对
金珠宝围髻
金镶宝八珠耳环一对
引用完
这是明朝益宣王墓出土的王妃首饰的其中一套,从中我们可以看出王妃的盛装打扮需要的首饰为凤簪、头簪、挑心、钿、掩鬓、围髻、耳环,并且材质大都是金镶宝或是金镶玉,可见,精工打造,材质为黄金,再镶嵌宝石和玉石是皇家首饰的基本特点,再对照瑞宗大王的正室所受的下赐物件,就可以知道明朝皇帝还是礼遇朝鲜王妃宋氏,一切是按照规矩来,不多不少。再来对照剧中世玲生母也是首阳大君正室尹氏的打扮,尹氏日常仅用简单发簪,以示俭朴,这与史书记录中尹氏秉承婆母沈氏(昭宪王后)勤俭的要求是一致的,但在长女出嫁的日子里,她用了长簪,并且还在发髻后加了小插,插法倒是较为随意,没有特别规定。
小插仅是首饰中的配套饰品,与簪不同的是,较为短小,并且钗脚较扁平,并且尹氏用的是珊瑚小插,而且珊瑚的颜色并非正红色,而是粉色,在剧中,这仅是道具,但若是放在现实里,这是色泽为粉色的孩儿面珊瑚,不够名贵,再对照世玲去见敬惠公主时,公主所用的是凤头金钗,用来彰显公主的身份,公主也用小插,也是珊瑚材质,却是鲜红色的,若非道具,放在现实中,这应是顶级珊瑚辣椒红。由此,从首饰中,就可以看出宗亲女子与王亲女子的不同,尹氏与敬惠公主同为已婚女性,但是在首饰上就已经显出差别。
·明史中虽然对皇后、王妃、公主等人的服饰有着严格规定,但有一条十分重要的准则可以对应:身份高者的常服可以作为身份低者的礼服;譬如皇后的常服可以作为皇妃的礼服,皇妃的常服可以作为九嫔和内命妇的礼服。这准则也适用于李氏王朝的相关情况。
如此一来,也就应证了为什么在本剧开局剧情中,世玲换上敬惠公主的衣服在宫里逛游却没事。此前甚至有观众提问:为什么李世玲作为宗室女子,却能穿公主的衣服,也无人拿她问罪?
对照这一条规则,就可以明了,敬惠公主亲自挑选并且帮助世玲装扮,做的是公主的常服装扮,而公主的常服装扮则可以作为宗室女子的礼服。也就是说,作为首阳大君的长女,李世玲虽然穿的是公主的常服,可是宫人们当她是穿上了宗室女子的礼服,只是纳闷却不敢言,大胆的宫女往往多看一眼,就低下头速速走开。从这一点来说,李世玲并没有僭越,她只是在上课的日子里穿了礼服去见她误以为的未婚夫而已。话题回到剧情中,尹氏原本认为女儿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嫁,此番得知长女在婚礼前失踪被劫,不由得腿软瘫坐于地。
看过新妇家人,再看小金。其实他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李世玲对于他来说,既是他深爱的女子,也是他父兄遇害的缘由;首阳大君正是借由女儿的婚事,这才入了金家内室,这才召来了打手要捶死金大人父子。如此说来,世玲对于金家遇害的众人来说是祸首。如今他潜入大君家中,将祸首女子扛入水玉馆仓库中,岂能轻易放她离开。可是小金却忘了他自己的责任——
若说世玲是祸首,他也是祸首,就在父亲遇害当日,他还和父亲提起自己深爱一名女子,正因为金大人深知幼子的感情,这才允了首阳大君入内。若说世玲是祸首,小金他也是祸首,他们的责任也在一处,无分彼此。
人死不能复生,谈责任又有何用?说到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既不是世玲,也不是小金,而是世玲之父首阳大君李瑈。看到这样悲愤不已的小金,深深叹气,也只能说:
冤有头 债有主 出门右转是议(政)府
原本善良热情毫无心机的小金,是仇恨让他变得冷而硬,居然想出了绑了仇敌之女,也是自己爱人来要挟的法子来复仇,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自虐,因为他也爱祸首之女李世玲,把她扛回杂物房,看她昏迷,虽然要绑,却不肯绑紧,把绳结弄成了活扣,变成蝴蝶结形……结果世玲醒来,自己就能挣脱了绳索,拼力解开了勒在嘴上的布绳还装昏,打算用身边的竹签插死劫匪,岂料此匪回头,竟然她朝思暮想,追念不已的爱人金承柔,不由得热泪盈眶,身子一下子放软,斜斜地往下倒。可怜的小金,这个时候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了。在亲眼看到兄长被害后死不瞑目的样子,还目睹了父亲凄厉的死状,更亲身经历了首阳大君指使韩明桧安排的杀戮,忠臣赵大人就死在他身边……此后,甚至还经历了可怕的荒岛生死杀戮,这些经历就让他更加疯狂,哪怕再要宽恕也不可能冷静,可怜的小金,完全疯了,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此时,金承柔当然知道世玲在房内吟诵要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是满心仇恨的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不要跟她生死相许,直接要她继续为金家生死相许,他恨恨地看着她,又把她捆了起来,就栓在库房。
栓归栓,捆归捆,那位准新郎也不是个吃素的,申冕此时早已丢下冠冕,要去救人,带人寻到了水玉馆,多亏此时馆内已经恢复原样,又摆出老赵前来襄助,找人假扮逃跑者,这才安全过关。一副战士切·格瓦拉造型的老赵,外表看似新潮,其实完全是个遵循传统道德观的人,狠狠骂了小金,质问他这么行事怎能对得起父兄的在天之灵,又说他行的是卑鄙之事。看,小金这要报仇的混小子已经彻底被藏而不露的老赵鄙视了。不过,老赵的行为已经证实了此前的推测:
他并非只是水玉馆的管事这么简单,若仅是妓房的管事者,怎么可能在船舱内就察觉到船后有船,押运船驶过了江华岛,又怎么可能得知众人被害之地是当年处决高丽王族之处?到了这里,他怎么可能一下子猜出小金劫的首阳大君长女,怎么可能如此言之凿凿地质问小金是否对得起父兄?
能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说明此人熟悉水战,还善于躲藏,擅长巷战,能有如此的判断力,说明老赵熟悉宫廷事务,了解政事,以小金父兄之立场来批评小金的做法有问题,说明他已经知道小金的真实身份,或者,他自己也是认识并且熟悉小金生父金宗瑞大人的战将。
另一面,在世玲与小金躲藏的茅屋之内,世玲目光灼灼,含泪凝望自己心爱的人,在小金大发脾气说要来取他们父女性命的时候,还紧紧拥抱,这一实在的拥抱,先是温暖了世玲自己,也抱愣了小金,这一强抱,抱得小金当时就愣住了,杵了一刻才缓过神来要继续站稳复仇的立场,立即勒人脖子,可是看到世玲脖子的伤痕,又想起申冕提起世玲为了救他,持刀威胁父亲要自尽的话,于是又手软了,最后只得恨恨将她再捆起来,用布绳勒住嘴巴。此前,剧情中设了个伏笔,未知其意,留待之后的剧情揭示:
在屋子里,金公子丢给世玲一套粗布衣服,要她换上,还使劲儿扒她的新娘装,结果从衣服里掉出个布袋,小金当然认识这个布袋,这个是他给的,他给世玲的第一份礼物:碧玉对戒。打开布袋,碎片掉出来了,世玲急忙去捡,然后,小金耳边立即响起寺院里世玲说的话,是心爱之人留下的纪念,非常重要,而电光火石之间,世玲明白了,那天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就是小金。然后,小金望着这样含泪的世玲,手软了,换由世玲自己换衣服。那么,这个布袋后来放在哪里了?还在世玲的怀内吗?
入夜,小金无法面对世玲的眼睛,气得避到屋外去了;屋内,世玲借着灯光,隔着窗抚摸小金的影子,如痴如醉,如怨如慕,屋外,小金却靠着门墙,呆立了好一会儿,又不甘心,闷气地回到屋里,坐着就闭目养神,根本不搭理世玲,岂料他安心地睡了一大觉。第二天醒来一看,人没了,气得他当时就要咬牙跺脚,岂料人又回来了,还给他舀了一瓢水,看样子是走了远路,泼了不少,可是小金不能接受仇人的礼物和关心,他害怕自己立场不够坚定,行动不够狠决,劈手打翻了水瓢,又把世玲捆起来带走。岂料半路上看到世玲因为被捆无法保持平衡,还目睹她在山路上摔倒滚落山坡,挣扎了半天都爬不起来,他又气恨恨地解开绳子,让她继续走。
看,行动才是唯一,小金还是爱世玲,下不了狠手,捆不紧,打不了,勒不严,骂不完。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这笨蛋小金,不找大君本尊复仇,却绑了他要出嫁的女儿,拿女儿来要挟父亲,这不成了首阳大君一类的人么,这道理说到哪里都说不通,多亏了世玲不予计较,为了保护小金,甚至在恢复意识看到申冕来找人,还特意躲了起来,为的是不让守卫发现。话说水玉馆的老赵因为小金的不成器撵走了他,而复仇心切的小金,要了笔墨纸张要胁迫大君,去射了送信之箭。对照相关影像,并引用信件内容如下:
首阳带你女 息出独仁王 溪谷笠巖于 午时若为军 士带同亦轻 举你女息死 现也
这是一封内容严谨的索要信件,基本格式为五字一行,最后一行因为叙述内容结束而仅有二字。按照句意,断句如下:
首阳:
带你女息出。独仁王溪谷笠巖于午时。若为军士带同亦轻举,你女息死现也。
这里的巖通岩
意思是说:
首阳(老贼):
带走你女儿(的人是我)。(你)独自到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上来。要是敢带士卒前来,还(敢)轻举(妄动),你女儿马上就死在你面前。
首阳大君其实是以极为复杂的心情看完了这封恐吓信,他只处理了六弟锦城大君,还没做其他部署。虽说此信意在威胁恫吓,可是这个劫匪写信写得可太有水平了。为啥这么说?虽然称谓用的是:首阳,而非辱骂的称呼老贼抑或是老狗,也未直呼名讳,只称其爵号,但通篇文字都显示出一种威慑与警告的意味,虽然藐视大君,但显示出良好的家庭教养和礼数,而且文章言简意赅,用词到位,句式短促而有力,显示出命令的意味,体现出行文者较高的文字修养水平;尤其是一笔好字,更是让人欣赏。细细根究起来,此人应该是专门练习过颜体,因此笔法圆润,笔锋苍劲有力,后来又改练赵体,因此字体的间架结构更趋合理。对照影像,其实这封信行文应该是道具师所写,当然是道具,但若是放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首阳大君看到这么一封有水平的恐吓信,而且还有一笔好字,心里虽然在为女儿担心,但说不定还在纳闷:
这到底是谁,这么有水平,这样的人才,我怎么就错过了,怎么让他站到对立面上去了呢?
这才命令申冕要留下活口,找出背后暗藏的指使之人。说白了是大君惜才,又好奇,还想找幕后黑手,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他死对头老金头的小儿子为家门报仇来了,若是知道,也只能从严从重处理。事实证明:首阳大君其实颇有容人之量,早在申冕带人搜查妓房的时候,虽然误闯内室,搅扰了大君和众人的谈话,应该说是冒犯了大君,但他不以为忤,反而认为申冕是人才,值得重用。早在当时,他就已经很欣赏这样藐视权威的人。之后在宫内,首阳大君与申叔舟同行议事,巧遇金承柔,小金笑着对朋友的父亲申叔舟行礼打招呼,又对大君施礼,当时首阳大君就判断说这是个难得的人才,杀了可惜,然而他是金宗瑞的儿子,不杀也不行,杀又如何,杀!其实,若小金不是金家的幼子,首阳大君应该很欣赏这样文武全才的青年,可是人生没有如果,经历无法重来,现在的情况是小金悲愤到难以自控,抓了大君长女要挟,非要夺了大君的命不可。这逼人夺命的复仇之举,注定会是一场双方都完败的交易。剧情发展到这里,真的需要对恐吓信中提到的仁王山做一番考据,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
以下引用
世宗 64卷, 16年(1434 甲寅 / (宣德) 9年) 4月 24日(辛未)
○传旨兵曹:
南山内外面、白岳山、毋岳山、成均馆洞、仁王山松木稀疎处, 种栢子橡实等木。
引用完
意思是说:
世宗 64卷, 16年(1434 甲寅 / (宣德) 9年) 4月 24日(辛未)
(大王)传旨兵曹:
南山内外面、白岳山、毋岳山、成均馆洞、仁王山等地松木稀疏之处, 栽种栢子、橡实等树木。
从以上记录来看,在世宗大王时,仁王山就因为靠近汉阳城,又居险要位置,受到王家重视,植树造林运动也不忘提一下这座山。之后,到了世祖篡位之后,忽然有了几条耐人寻味的记录,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
以下引用
世祖 22卷, 6年(1460 庚辰 / (天順) 4年) 12月 5日(丁丑)
○丁丑/贞懿公主有疾, 上幸其第, 问疾还宫, 御忠顺堂观射。 有人启豹在仁王山, 传曰: “若使兵曹议获之之术, 虽二三日不决。” 卽召都鎭抚杨汀、河汉, 与承旨等议之, 御交泰殿引见, 以汀为大将。
引用完
意思是说:
世祖 22卷, 6年(1460 庚辰 / (天順) 4年) 12月 5日(丁丑)
贞懿公主有病, 大王驾临她的宅邸, 探病后回宫, 来到忠顺堂看射箭。 有人启奏说豹子出没在仁王山, 大王传旨说:
“若要求兵曹讨论捕获的办法, 都花费二三日还是没决定。”
即刻召来都镇抚杨汀、河汉, 与承旨等人商议, 来到交泰殿引见, 任用杨汀为大将。
将去已经出嫁的贞懿公主家探病的事,与仁王山出现豹子的事放在一起记录,也许是顺便,也许不是顺便,不过,记录父亲去看望已经出嫁又还在生病的女儿,回宫就看射箭,要逮这座敏感大山里出没的豹子,而且派去捉豹子的人居然还是谋害金宗瑞时,砍杀金宗瑞、金承珪父子的帮手杨汀,为了捉豹子,甚至封他为大将,这种历史记录倒是不多见。之后还有相关记录,就更有意思了,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
以下引用
世祖 22卷, 6年(1460 庚辰 / (天順) 4年) 12月 6日(戊寅)
○戊寅/杨汀率诸卫军士及东西班品从驱仁王山, 上幸壮义门西岘, 观行军之形, 还御忠顺堂, 命随驾宗亲、宰枢侍食, 仍观射。
引用完
意思是说:
世祖 22卷, 6年(1460 庚辰 / (天順) 4年) 12月 6日(戊寅)
杨汀率领各位卫队军士以及东西班品从来到仁王山, 上抵达壮义门西岘, 观察行军的形态, 回到忠顺堂, 下令随驾宗亲、宰枢侍奉饮食, 仍然看射箭。
由此可见,这次捕捉豹子的行动是劳师动众,甚至还有大王亲自观看行军的阵形,这倒真的很像是排兵布阵,而非捕捉游戏。此后还有更好玩的记录,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
以下引用
世祖 31卷, 9年(1463 癸未 / (天順) 7年) 12月 9日(癸巳)
○癸巳/翠露亭池边有虎踪。 夜, 召入直诸将曰: “左右厢驱白岳、仁王等处。 若审知有虎, 予当亲往。”
引用完
意思是说:
世祖 31卷, 9年(1463 癸未 / (天順) 7年) 12月 9日(癸巳)
翠露亭池边有虎的踪迹。 入夜, (大王)召来入直诸位将官说道: “左右各位去白岳山、仁王山等处。若是发现知晓有虎, 我就应当亲自前往。”
这么说来,又是豹子,又是老虎,这仁王山还真是个野生动物的乐园,而且都要劳烦大王动用谋害金宗瑞的干将去抓豹子和老虎,大王自己还亲自督阵,也只能说,世祖大王时代的豹子和老虎实在很有面子。不过,这豹子和老虎是否姓李还是姓金就没人知道了。总之,按照历史记录,豹子就是豹子,老虎就是老虎,世祖大王好弓箭骑射,爱狩猎什么的,也不足为怪。话题回到剧情中,因为小金的恐吓信,议(政)府开了锅。众人在内室开会之后,首阳大君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救女儿,要排出打老虎捉豹子的阵容去救长女世玲。
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之上,世玲担心小金,苦劝他带着大嫂和侄女离开,可是小金不依,说她还在撒谎,不肯相信,还对她举起了弓箭;仁王山溪谷的树丛之中,申冕救人心切,罔顾大君的命令,面对黑衣蒙面的小金,也举起了弓箭。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之侧,内穿锁子甲的首阳大君终于到来,一来就大喊拿父亲的命来换女儿的命。面对这样一心为救女而动容的父亲,小金的弓箭斜斜地歪下,一箭射中首阳大君的心间,可是大君没事,还有锁子甲,面对这样犹豫心软的劫匪,申冕的弓箭悄悄地举起,一箭飞向黑衣小金,却被敏感的世玲察觉,纵身一挡,箭至人倒……
爱的反面是什么?是恨吗?
不,爱的反面是淡漠。若是真的不再相爱,谁还有功夫去记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所以,恨,并不是爱的反面,而是爱的另一面,是爱意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复仇的做法是什么?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不,若是如此,那就与最初作恶的人无异。若想要复仇,则应该尽力宽恕,努力生活。因此,最明智的复仇做法,往往是教我们努力去活,要活得更好。
可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非复仇,而是一种自虐。譬如当下的忠臣遗族金承柔,他就正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真的无法再去责怪可怜的小金,因为在勒住世玲嘴巴的时候,他就先用猪油蒙了自己的心,他在拿粮食口袋装走世玲的时候,已经先把他自己的心塞进去了。其实,我们不应该去责怪意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因为就在他们打算要其人之道的之前,自己已经先被击中,就在他们打算将箭射入仇敌心脏的时候,自己已经先被射中,先行死去了。那么,忠臣遗族金承柔面对这样的混乱,将如何自处,意图射杀大君,他的命运又将如何,为爱人挡死的王女李世玲此时生死未卜,她的命运又将如何?下周同一时间敬请继续关注为爱痴狂系列。
前约10到12集异常精彩,剧情跌宕起伏紧扣人心,人物情感丝丝入扣、铺垫细腻;节奏干脆利落,所有的点都是放在最极端和戏剧性的时刻,让人叫好,当以为师;但是后半部韩剧那点磨叽拖沓的老毛病就全暴露了,当以为戒。男一号选角成功,朴施厚一笑,妈呀,花儿都要开了
演技撑起全剧,剧情是弱点,为虐而虐,格局太小了。
好看啊,虐心什么的最喜欢了
一顾公男误终生。。。
不太喜欢虐的爱情,
韩版罗密欧与朱丽叶,朴施厚和文彩元男帅女美演技不错,喜欢李顺载和金英哲爷爷。
女主挺美的剧情一般看看打发时间
女主好像佟掌柜
女主向着高圆圆整的,弃之
::#公主的男人# 金承俞认出世玲 和 掐脖子那段戏 真的是实力派啊实力派 爆青筋啊爆青筋 眼神啊眼神 太有了!!!!!!!!虐死人了。。。吭哧吭哧
韩国的古装剧我都不太喜欢看,不过这一部还不错,值得一看
看到第14集,一度忘记自己是在看电视。依然还是虐心,比《风之画员》还虐,彩元在剧中从形象,个性到气质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半点贞香的影子,可同样深入人心,让人震撼,这让我对她以后的作品充满好奇和期待,相信有一天可以说“彩元既是贞香也是世伶,还是。。,她是一位有N多名字的好演员。”
前半部比较好看,后半部复仇太苦情了。
女主好看😂
大文的古装扮相真是好看
罗密欧与朱丽叶,多狗血的故事啊;朴施厚和文彩元,多养眼的搭配呀;李顺载和金英哲,多会演的爷爷们啊,值得一看。ps我爱人肉安全带的第六集,我爱泰剧附身的十四集!pps再好看我也控制不了一直快进的手。。。
好像看过是师生恋,可惜驸马不能参政,浪费人才
韩剧中算是不错的古装剧
刚看了2集,可圈可点。画面精美,插曲动听,剧情紧凑,让人有看下去的冲动。对于一部古装韩剧的开篇,已经出乎我预料的好。最主要的是男女主角很养眼。爱朴施厚,扮相俊美,气质高华,演技出众,不得不爱啊!
史诗般的画面和音乐 荡气回肠的爱情 真让我对韩剧刮目相看。镜头剪接到位 音乐大气 画面精美 真是个讲究的片子 演员阵容强大 主配角都很棒 编剧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