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界一界是佛教了义的世界观。每个人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譬如数学家能如实看清几何体形状,有些人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清;又譬如色盲的人无法看清色盲测试图。所以同一法界,不同的人所见是不同的。正如《佛说不增不减经》所开示:“舍利弗,一切愚痴凡夫不如实知一法界故,不如实见一法界故起邪见心,谓众生界增,众生界减。舍利弗,如来在世,我诸弟子不起此见。若我灭后过五百岁,多有众生愚无智慧,于佛法中虽除须发,服三法衣,现沙门像,然其内无沙门德行。如是等辈,实非沙门自谓沙门,非佛弟子谓佛弟子,而自说言:‘我是沙门真佛弟子。’如是等人起增减见。何以故?此诸众生以依如来不了义经,无慧眼故”
纪录片,印象中的它仿佛处于一个同日常惯看电影对立的高傲位置,无须九转十八弯的剧情、鄙夷科技飞速发展的现在烧钱式的特效。它的存在一边印证了历史和自然神圣不容侵犯的威严和尊贵,一边成为上帝的眼睛记录着人世间的花开花落。那是与学文的编剧们相悖而行的路径,就像剧情电影只能从历史长河中单取一瓢或歌或贬或嘲或颂,却永远无法成为真实的历史。
许多年前看过一部《天地玄黄》,幼小的心灵被庞大的世界震惊到爆棚,仿佛刚从外太空回来的导演将地球上的另一面缓缓呈现到眼前,如同荆轲刺秦前慢慢打开的那幅卷轴,不到最后一刻你不会知道里面是江山手握的豪情抑或世界倾覆的毁灭。那时我曾无数次绞尽脑汁向别人叙述其中的美好,直到发现一切美好一经语言的概述便像屋顶泄露的丝丝润雨一般带来烦恼,便无奈的选择了噤声。导演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不论是《天地玄黄》又或是《轮回》,他不曾加入一句对白。世界太喧嚣,便放过这最后的净土。
轮回,佛道说六道轮回,如轮转动,周而复始,无有穷尽,而人间也在这六道之中,可见人间也好,仙界也罢,同地狱恶鬼界也是没有什么分别的。所谓平等也不过是人间一意孤行的猜测和高畜一等的骄傲,未经繁华如何谈得上放下?未经沧桑如何感受的到日月变化?未经心动眼动耳动鼻动舌动身动意动又如何轻轻松松入神禅定?生而为人而不愿为人,又如何来谈普度众生。影片中那幅被彩砂精心吹成的轮回画作不到一分钟便被喇嘛们用手扫乱成一堆无意义的砂石,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轮回本身,也只是无中生有有中生无罢了。所以导演从古至今从残破到繁华从享乐到疾苦兜兜转转了一圈,也只能静坐黄沙观日落。又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秘密,一路披荆斩棘杀恶龙灭巫婆的寻找到了秘密的钥匙,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影片从孩童的舞蹈开始,稚嫩的脸庞被涂抹上各种色彩跳跃着本族的舞蹈,像是在歌颂着生命的活力和青春的生机,忽而却是火山爆发天崩地裂,毁灭性的浓烟和火焰如同地球的愤怒在眼前咆哮,这究竟是是重生的庆祝还是毁灭的悲歌再也不分仲伯,唯有时光温柔如水静谧撩人将一切壮丽缓缓凝固。不论是孩子的尸体、老人的尸体、法老的尸体,我们无法猜度他们生前的所有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生前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安宁幸福。
轮回开始。
最美不过宗教圣地,如萦绕云雾间飘渺无迹可寻,又又在日出月升之际用其光辉和神圣吸引着人们的灵魂。他们久久的沉静在时间的长河光辉的流淌中振聋发聩,即便鸟儿破坏了一时的安宁,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去一见神佛的微笑。世间的一切活动的生命走的都太快,快的感受不到灵魂的迷路;他们又都走的太慢,慢的追不上星辰日月的流逝。唯有久久被遗弃在沙漠中的房屋建筑以及一座座石雕沉默的代替生命欣赏自我,它们在漫漫黄沙中吞噬掉文明的痕迹和过往,消失即是开始,开始了便停不下走向消失的脚步。
沙、石都看见了,却不想说、不敢说、不能说、不必说,不说。
生命的洗礼和不腐的尸身在美轮美奂的教堂中铺陈,阳光缓缓走过他们身旁赠予一抹完美而又残忍的芬芳。我们不断追寻着先人的脚步在生命中彷徨不止苦恼无休,唯有死去的一切方可见证永恒的规律。太阳升落星辰飞歌。所谓永恒,不过如此。被遗忘的都在苟延残喘追、跑、寻、觅、找,只有选择以一种永恒的姿态去观赏的“死亡”笑而不语,岁月静好。
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毁灭即是永恒?
人类终于闯进了我们的视角,相比之前所有美景的盛况,他们变成了多么突兀的存在!导演让原始部落的人们久久凝视着镜头,他们的眼球浑浊面庞画满了图形器官被蹂躏到扭曲身体如破絮一般曝光在天日之中,可凝噎的是,在他们的注视下,我仿佛才是怪异裸体的那个。导演在后面描绘都市风情中让镜头快到窒息,而我也再看到了形形色色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性别的陌生人的凝视,却再无这种羞愧感和离群感。他们的世界太纯净,太简单,犹如天伦之爱那般没有一丝杂质,难怪这些部落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的被灭亡,人类无法接受他们的眼神。
在都市中的配乐可以说是片中最无神圣感又最具讽刺意味的存在,因为它是机械的声音。整齐、僵硬、滑稽、嘈杂,人与人之间隔得那么近、亦或者便利的交通和通讯让他们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了一起,心却没有靠近一厘米,也许有些人一辈子也想不起来,是否哪个瞬间,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人曾经心里经受过一场天人之战毁天灭地哭泣无声。我为那个疯狂的在办公室里用泥浆和墨水涂抹自己的脸庞和身体的男人留下了许多的记忆空间,那是最原始的冲动,在我们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外表下本能的反应和发泄。
在这庞大的世界,谁能来的及自救和普渡呢。
文明发展太快,就像百米赛跑的人们一旦被射出去便轻易难停下脚步一般,光怪陆离的“秀”呈现到我们眼前,城市的、人体的、大的、小的、群体的、个人的像一张张网眼大小不一的网一样笼罩住我们的生活。一动一静在导演的镜头下完美表现在了一起,安静的剧院和流动的人群、阿拉伯妇女的严密和流行服饰的缩减等等都在将文化和文明推到一个风口浪尖上自顾不暇。是毁还是欣赏,就看三观的根基有多牢固。
猛然间,一切变得方圆规矩有秩序,穿着同样制服的工人们机械的重复着手中的活将一件件破烂变成日常用具又不管它们的死活,一双双被生活和规律磨平的双眼无法看见这些曾经感受过他们手温的机械是如何再次变成破铜烂铁。或许小资一点可以给这些机械安排一个小清新故事,辗转反侧工人还是那个工人,金属还是那块金属,却怎么也认不出彼此的样子。等待屠杀的鸡牛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它们被屠杀之后变成了我们,而我们被屠杀后也许还不如它们。我们身不由己的做着相同的事,它们身不由己的坠入轮回之渊,笑看我们苦苦挣扎。
性的出现在片中存在的微妙,开放的女人们像是一个个没有灵魂的充气娃娃,而被禁锢了自由的犯人们却在监狱中大肆散放着荷尔蒙,生命最原始的动力犹如笑话。文明的进步换不来人类的反思,国家的强大加剧了通天塔的难度,将军扭曲的脸庞背后是无数普通人的坟墓,没有人注意到他是否流泪,耳朵选择性失聪被填满了鲜花和掌声,眼睛过滤掉被扁担磨出的伤口而清澈干净。
当朝圣者们组成了海洋以纯白为底敬畏为基洗去了所有的杂念时,这一次的旅途也终于走到了尽头。让我们再一次回到最初相识的地方,吹起熟悉的号角声划破天空的安宁,让所有的疑惑尽随五彩的霓光灯被远离在身后,火红的僧人笔直而立,彩砂的画作才刚刚完成。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启程,只待毁灭,回忆连渣都不剩。
千手千眼佛也闭上了所有的眼睛,漫漫黄沙中想活却是活不得。
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正坐在某个学校,答着考研试卷,上午是考政治,记得当时第一道大题是哲学,其中最有用的知识点便是,事物是普遍联系和发展的,那时的我只把这当成应试模板里面的一句话而已,而今天,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忽然顿悟,什么叫做,事物是普遍联系的,事物是永恒发展的。
没有一句对白的电影,却饱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大自然的力量,与人类的力量。我无法去衡量哪个的力量更加强大。曾有人告诉我说,Chairman Mao说人定胜天,这是极端错误的,你看在地震海啸来临的时候,人类显得多么渺小。但我却不这么认为。至少在这部电影里,真正震撼我的,有宇宙银河的浩瀚,地球的广袤,自然的神奇,但最多的,确是人类,是在不同大洲不同种族的人的生活,是他们的微表情,是他们的眼神与眼泪。
或许自然是残酷的,地球动一动便要了千万人的生命。但人类却是更残酷的,因为我们的贪婪,我们的予取予求。人类自己为自己分了三六九等,自己为自己设定了不公平的待遇,并将它们强加于各种生物之上。我们利用自以为是的聪明智慧,造了枪,杀死了更多的人,造了监狱,困住了更多的人的自由,造了流水线,使更多的人过着机器般的生活。金钱横生出欲望,欲望带来失望,恶性循环,即是如此。
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我的片面理解是,永恒的存在才是合理,偶然的存在不是本质,不能说是合乎理性的。让时间说真话,就像最后喇嘛们绘的沙画唐卡一样,在美丽的也总会消逝。
写到这里,似乎有些跑题了,没有关系,我相信每个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理解,是轮回吗?或许。但我觉得一个字就是我的感受——零。一切归零。
昨天在影像民族志的课上,老朱给我们放映了轮回的片头。说实话从一开场三个小姑娘的着装以及她们的妆容已经吸引了我的眼球,我总觉得屏幕上眼睛就像一把锃亮的不锈钢匕首,直直的朝着心里此去,躲不开。严重点说虽然被看的毛骨悚然,但还是抵挡不住来自眼眸深处的一瞥。
我喜好走南闯北,总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喜欢在路上的感觉,或许是好奇心太重,或许,这个或许只是我个人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美丽的风景,太悠久的文明,我觉得她们无时无刻不在召唤着那些为她们痴迷的人,所以这种呼唤是很要命的,因为一旦你隐隐感觉到这种召唤,便会不顾一切上路,即使你没有上路,你也是在筹划上路的准备。所以之前对于异文化的理解在于他们与我们的不同,这一点在“轮回”中有很好的体现,导演的足迹遍布25个国家,历时5年,采集了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人种的不同风采。但当你真正用眼睛跟随导演去追求这些异的时候,又发现先前的所有关于异文化的假设又都不成立了。尤其是当你看到非洲某个国家的小镇上人们在集市上讨价还价,有人推着自行车从桥上走过,喝得两岸遍布垃圾,人们就这样行色匆匆的走在路上,你又突然发现这和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小镇是那么的相似,如果不是这些穿着和长相有点和我们不一样的人,那么我想我们是分辨不出这样的生活与我们有什么区别的。浮生百态,最终还是回到最初的原点。片中导演既描述了繁华大都市的车水马龙,也采撷了生活在废墟和垃圾场中的人们的片段,这些不同生活的底下究竟体现了什么,似乎大家都在为这某样东西生活着,总觉得在这万象后面有一种东西,我们暂且把它称作“本质”,让所有不一样的人看起来又是一样的。我并非存心要将你们和自己绕进去,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认为生活有太多的不一样,有穷人有富人,有高官有乞丐,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人却生在废墟,这些代表什么,代表穷人一定比富人过的差,代表高官一定比乞丐睡的香?当你目睹曾经的盛世繁华归于尘土,斗转星移世间变幻,虎背熊腰的大汉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轻轻地亲吻时,我们平常所刻意构建的那种距离和差别一下子就变得微乎其微。我想无论是生活在殿堂之中,还是生活在废墟的垃圾场中,有些东西是不变的,例如对自然美的欣赏,例如父母对子女的爱,例如对生活充满信心,例如常怀一颗良善之心。我不对生活的本质做探索,道行太浅参不透,只是试着努力而认真的生活。生而为人,世世轮回,我们都不过是穿行其间的苦行僧而已。
既然讲轮回,宗教是一个避不开的主题。我们从小生活在马克思主义信仰中,信仰无神论,可是无神论不代表我们没有信仰,因为他们说我们的神就是马克思。导演在片中的不同时段为观众展现了基督教的洗礼,宏大的教堂建筑;伊斯兰教的哭墙和朝圣的景象,还有令人憧憬的西藏。其中伊斯兰教的朝圣确实让我震撼了,上百万人聚集在一座广场,全是白色,整齐划一的朝着心中的主磕头献礼,而的西藏的佛寺,立于飘渺雪山,淡淡佛音之间,让人在瞬间宁静下来。我还属于那一批被神抛弃的人,因为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信仰。但我一直很惊诧宗教的力量,究竟是什么让人们不顾一切的为自己的信仰和信念献身,是什么让他们那么忠贞不二。宗教代表着什么?哎,百思不得其解啊。宗教场就是最大的轮回场。
SAMSARA片中还有许多震撼人心的点,比如说站在没穿衣服的男模画报旁边的被裹得严严实只露出眼睛的中东妇女,印度尼西亚监狱里的舞蹈,非洲原始部落人手中的枪,办公室里抓狂的管理员......这些都是一些比较有意思的话题。我只摘取其中感兴趣一二作谈。推荐诸君如想有另一番收获,定当亲自看看此片。
一切皆流,一切皆变,无物常驻,是生灭法;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诸法空相,不增不减。哲学书上说,绝对运动与相对静止,于是你看见星空流转,草长莺飞,风生云起,光消暗涨;于是滚滚红尘,人潮涌动,文明、野蛮、神圣、低贱、净土、废墟、碧落、黄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你以为天空是蓝色的,但事实上天空没有颜色,光的散射留下的影子,是大气的功劳,若没有那层臭氧,天空最终会和你在土星木星海王星冥王星上看到的并无不同。所以天是玄的,地是黄的,但最终,一切都将归于混沌。
镜头的移动有自己的韵律,快的变慢,慢的变快,快的更快,慢的更慢,那是神的视角,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反过来就是世上已千年,洞中方七日。你以为本质必然是被掩盖在表象之下的,但神哂然一笑,不置一词。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导演一个字都不愿写,一句话都不屑说。鲁迅先生写,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你心想,他想说的肯定都在影像里,沉默里该要传来天籁,就像佛在祇树给孤独园里讲道,哪怕他不说话,你也觉得得悟出点什么来。但是整篇金刚经,事实上只说了一句话。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莫要执着于表象,也不要执着于本质,活着就得吃饭睡觉,死了就该入土为安,闹市街头的shopping美女,烟花柳巷的卖笑娼妓,四肢健全的流水线工人,惨不忍睹的修罗场英雄。并没有谁更高贵一说。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不垢不净,不生不灭,不增不减。如是而已。
对了,影片里的那些的充气娃娃,淘宝上最便宜也得两三万一个。
钟声回荡在遥远的藏区拉达克,高山之上,小喇嘛们跑过转经筒,跑进寺庙,跑到师傅身旁。他们的眼睛盯住地上正创作的繁复图腾——坛城沙画——这种藏传佛教最独特也最精致的宗教艺术,描绘了沙坛城,一座帮助修行者观想的理想城市宫殿。据说,坛城能为世界净化、带来繁荣,只要观想坛城就可以得到内观或内在的平静。
从颇具深意的堆沙情景开始,影片便定下了某种带有东方色彩的基调。虽然片名用了一个颇为卖弄的词(梵文中的“轮回”),但它所要展现的绝不是有关宗教的陈词滥调或者华丽空虚的风光奇观。尽管在影片的前1/4时个人曾担心过这个问题——过度精美的自然奇观、航拍夜拍、胶片画面,以及过度抒情的音乐渲染,使得每一帧都像是国家地理杂志的封面,还令人联想到BBC的类似制作。
正当要把它定义为“科教宣传片”时,一座沙漠中的废弃的房子出现在镜头里。剥落的墙头海报,歪斜的桌椅、脱落半截的房门。诡异之处在于,细沙们从窗口灌入,在这褪色的房间里形成半人高一浪又一浪的金色沙丘,似乎将它吞没,又似乎要与它混为一体。这样超现实的画面那么真实存在着,突兀、坦诚、无声无息。
随着一个记录海啸后两幢平房中间翻斜挤压变形的汽车定格开始,影片渐渐为我们带来更多惊喜:
身材完美五官艳丽的充气娃娃赤身堆砌在一起的画面,紧跟着泰国一群标着号码牌身着三点式扭动的舞女镜头;
日本科学家和他研发出的超仿真机器人并列而坐,难辨真假,而身着考究的现代学者在镜头前发狂自残,用烂泥和画笔把自己糊成不成人形的“小丑”怪物;
昔日妄为的囚犯在广场中排队卖力跳着健身舞蹈,为的是被阳台上身着警服的冷峻背影看在眼里;枪支子弹满车满载,销往普通家庭,销往非洲部落,销往表情自豪的小孩手里;
吃、喝、吃、喝,手术室迎来又一个肥胖而耷拉的肚皮;超市人流拥挤,一篮篮、一筐筐、一箱箱;
饲养场内小鸡成灾,一只只被麻木地卷入机器带去屠宰场,用来给猪崽喂奶的母猪满身肥油,硕大横倒在狭窄的卧槽里不得动弹,千百只奶牛们不再踩在绿地而是升降机上,由钻头似的机器不停旋转挤奶;
……
这些镜头,导演在采访时表示,是流畅画面中令人不安的的干预部分(disturbing intervention),也是区别于上一部影片《Baraka》的地方。而也正是这些镜头,折射了当代社会荒谬却普遍的种种现象,没有解释,却很有观点。没有对白,没有旁白,没有字幕,甚至连人声也被有意去除。人们的表情被定格,被凝视,被平静地记录。
除此之外还要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摄于中国的画面占据相当比例,主要表现场景包括:千手观音、西藏喇嘛、工厂女工流水线工作、食品厂女工切猪肉包饺子、广场阅兵式、浦东阴天、高速立交桥、少年武术广场操练,除了宗教场面,几乎全是色调冰冷的远景全景,展现一副整齐划一到有些可怖的形象。它们的真实存在、无可驳斥,把观影时的些许不爽渐渐转为了暗自遗憾。
影片接近尾声,镜头来到沙特麦加,记录下几百万汇聚在清真寺周围的虔诚信徒,如沙,如画。转眼间,镜头又回到了华美绚烂而又精密有序的坛城沙画。然而,讶异的观众们此时看见,这个刚刚用沙子堆砌起来的世界,历经了积年累月呕心沥的创作,却在完成之后被毫不犹豫地全盘抹去。一件拥有无上艺术价值的作品,顷刻之间,便化为乌有。对于修行者来说,他们和它们的使命都已完成。于是那些色泽明艳的细沙将被装入瓶中,倾倒入河,顺流而去。
于是人们说,繁华世界,不过一掬细沙。
天地有大美,众生在轮回。岁月如流水,万物自葳蕤。
神作
这部美到让你瞠目结舌的纪录片被不少法国影评人选为年度最佳,当然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无趣的幻灯片展示,但你也可以尝试去体会和理解,前半部分的宗教自然和异族文化,后半部分的资本消费和工业社会,但最终一切都回归到信仰,回归到那一抹唐卡,那一片荒漠。对我来说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视觉和精神之旅。
轮回 Samsara —— 一次102分钟的伟大冥想
商场卖彩电的大可以人手一片。那段枪枝制造后的国庆阅兵和武校太中国威胁论了吧。我看到很多畜生被轮回了。
不明觉厉的自然/人文纪录片。不少画面都很震撼。比如绘制坛城的喇嘛、废弃已久被流沙侵蚀的房屋、混凝土涂脸的行为艺术、中国工厂里如蚂蚁一般工作的流水线工人、贫民窟居民、日本性玩具的生产、圣城麦加朝拜的穆斯林等。但是总体上没有轮回的感觉,倒是每个片段都不错
导演有强烈的中国情结.
啥都别说了,都来看吧
华丽无比
最后藏人抹去精心画好的沙唐卡时,我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在变化,一切都会过去,就是要用这种抹去唐卡的心态面对生活.
其实有部分镜头和时空重叠,最爱的还是天地玄黄,但万物间天地玄黄一切皆可轮回,细细品味这样的摄影艺术纪录片便可体会到最多的是时间和光阴的流逝
5年35个国家,全部70mm,视觉上的震撼感没有其他纪录片可以超越。片后Q&A导演表示这是一次visual meditation, 是birth of the rebirth, 全世界不管什么肤色,人种,背景,通过这完整的旅程找到精神共鸣,从而彼此连结。
颜色特艳丽,有些场景真是没见识过。
刚读完汉娜·阿伦特的《人的境况》,在这个片子里看到的是自然、人的劳动、工作、活动。而思考,思考真的有必要么?最喜欢的是“绘制坛城”,画完即毁,无论什么颜色的尘土全部都聚回一起,再也没有区别,它们的共同点只是它们曾经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结束后,它们还是原来的尘土吗?
富丽的镜廊、哥特大教堂绚烂的玻璃花窗、人迹罕至如史前遗迹的奇异自然景观…熬过前20分钟的明信片,镜头来到流水线上宰割成肉供应不绝的鸡牛猪,流水线上堆积浩瀚如山、拆解浩瀚如海的工业电子垃圾,流水线上络绎的子弹枪支,流水线上无面目的人与塑胶人偶,监狱里集体劲舞的囚犯…滋味复杂无法评说。
流水线上蚂蚁般的工人,手枪型的棺材,生产线上的猪、鸡、牛和人,穿插着美到窒息的自然景观,和无言的脸谱群像,跨越种族、宗教、战争、性、工业、自然等诸多宏大主题却没有一句旁白或对话,最终,藏僧抹去繁复精致的坛城,化为尘沙。看后滋味复杂,我无法用语言评论这部作品
不如天地玄黄深刻,却美丽依旧,喜欢这个纪录片大导的神视角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导演跟我一样是个平铺控,在无尽动态复制中体验生命流走。除部分镜头以相同物品承接外,找不出什么逻辑,几乎就是游遍几大洲的风光片。上次这个看了一半,然后又看了《时间的风景》,两部都是唯美自然+人类社会,今天看《轮回》纳闷好半天。
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