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狂鲨 第一季

      看着海报上shark狡黠的目光，我突然笑了，这部电视剧的魅力就在这里，一点点机智，一点点坏，却足够道义，足够让人喜欢。充满魅力的男主角让人又爱又恨。紧凑的案件，对法律逻辑的各种解释让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法律，法理原来可以是这样。中国的所谓法律不外乎人情说到底就不是法律，黑白曲直从来就不是那样，我相信我开始有点理解法学的逻辑，并为之着迷倾倒。。

为了正义，可以不择手段么？

当22集的最后几分钟，Sebastian最终揭秘，向那个和他棋逢对手的高智商案犯道明他事先布局、请君入瓮的手法，我觉得心目中的正义律师Sebastian完全变质了。

现在，非常期待第二季了。

有时特别的困惑，就是好人的命运就是被欺负，为什么？？因为我们不聪明，所以帮人争取权益，你就需要比坏人聪明，这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公平正义

　　[b]惟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神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 [/b]
　　　　　　　　　　　　　　　　　　　　——《新约 罗马书 5:8》


1、

　　机翼在身边展开，乘风直上三万尺。身边抱着幼童的老者已经沉沉睡去，我用鸭舌压住脸，感受这只大鸟在冷冷的空气中颠簸飞翔的频率。从它抬头而起的刹那，过去一年的闲适自在、恣意张扬、或纵情阴郁的时光都被远远地抛离我的生活。即将去到之处，为我所熟知，却恰如一个阴谋，张了它的网，等我自动投入。

　　我自装作不在乎。

　　出发的前一夜刷新了rss列表：《Justice》更新了，却没有《Shark》，便提不起笔，Julie呢？Julie在哪里？

　　北京一周，再至上海，日程表上的事项犬牙一般，一一交错在每一分钟。到某日，疲倦的手指点看页面，《SHARK》1.10赫然在列，却让人近情情怯：怎能拖着一身疲惫，去体味Stark的锋芒？又怎能带了满心的倦怠，去等着julie的出现？

　　在《SHARK》的109里已有这样的警告：不要象Stark那样，在满身满心的困倦之后，去遭遇你所爱的人——这种不负责的状态，倘是遇到对方稍有变故，将溃了你的坚强，让你难免要心生抱怨或责难——而抱怨和责难的情绪，本是万不该对“所爱的人”所表露的。

　　所以纵然是苹果绿同志那么催稿，如此状态之下的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得有一个时间，然后有一个借口，然后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都远远地抛开！

2、

　　《SHARK》本集中的父女戏分，显得短促而平淡，而将更大的精力投入到了整个案件中去。幼小的绵羊和乖乖的淑女们，多半会认为这是前一集凄风苦雨后的日华天青，以为这铺天盖地的雷雨，就在本集Stark和Julie小小的怄气中过去了。我却更愿意地认为：这更可能是编剧在玩“先抑后扬”小游戏——待到我们的神经略有放松，然后爆出父女之间更大的分歧，甚至来一次血光之灾。

　　于是难免浮想联翩：Eddie半夜翻窗而入，失足跌下，半身残疾，父女因此反目？或是Julie遭到禁足越窗而出，跌到口吐血沫，极大地摧残Stark的神经？

　　对于如此的臆测、前一种是我和Stark都乐于见到的，但倘若因此惹到julie的永不原谅，这本子就有点难以为继；而后一个剧情的黑暗和阴冷，甚至吓到了我自己，教我连忙看看窗外是否有麻雀飞起，并大画十字——julie怎可因我的私心，而受到伤害？

　　如前所说，短促而平淡，是本集父女戏的特点。面对着Julie终于有不受他控制的部分这一事实，一向精明冷静的Stark却象个孩子一般地，采用“不理不睬”的方式，与自己的女儿斗起气来。本集第一场父女交锋从此开始：Julie问及为什么Stark不理他，而Stark用律师惯有的讥讽风格以对，小小地发泄心头的怨气，却又不肯直接表露出不满——这种世上最聪明男人最欲语还休的笨拙，甚至让我们产生出一种错觉：仿佛Julie不是Stark的女儿，而变成Stark作了Julie的儿子，Stark对于Julie的存在的依赖，甚至还表现得更多一些。“不理睬”，难道不是某种形式的“撒娇”吗？

　　由此会心一笑，镜头切转，Julie远去，案件扑面而来。

3、

　　在某个基督教传教士的4本小册子里，讲到一个故事：一个年轻人犯下罪孽无数，然后转至另外的地方，娶妻生子，勤劳爱邻，然而依然为故地的捕快拿了去——尽管其妻其子其邻居都能表示他的纯良，但早先的“罪”是无法抹去的。基督教用这个故事，来慢慢讲述我们所拥有的“原罪”，给出“亚当”这个问题，也给出“耶酥”这个答案。

　　本集《SHARK》的案子的女当事人，便与上述故事中的年轻人相仿。只是远远从故乡寻到她的，不是代表了“罚”的捕快，而是要利用她的不堪过去来进行勒索的恶汉。然后，或是她女儿、或是她的丈夫、或是她本人，向着那个代表了“邪恶”的中年男子开了两枪。子弹终结了勒索者的生命，案情的铺陈就从那具尸体开始。

　　一个优秀的编剧，如何在一场40分钟中将案件慢慢展开，起承转合？这一集也便就是了。一开初，这桩案子是关于社交名媛与龌龊男子的偷情和反目；然后，转折为精英男子对妻子的包容以及对勒索者的愤怒反击；最后，却是一个出生在殷实家庭的女儿，亲手击毙了不堪的父亲，而将其母和其继父的形象变得“高大全”——只是他们碍于面子，没有求助于警方，所以对于他们的罪与罚，必须有人来裁判——就这样，超级鲨鱼Stark再次出场。

　　也许是由于本集中父女戏的减少，因而本案的叙述虽然一波三折，却无法让我投入更多的感情来“理解”，看那转折反而觉得略显生硬：为什么一个佐证的中年妇女会需要辨认照片，才能将豆蔻年华和徐娘半老的分辨？无论着装打扮、或是动作气息，这二者的差别即使在昏暗之中也格外显著。将犯罪嫌疑人从“夫妻”陡然转折到“母女”的这个桥段，进行得并不周到，略显突兀。至于其他部分的人物冲突，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无论是金发女上司和Stark，还是法官和Stark，戏剧冲突都不大，对案情的影响也不深，演员表现也并未超出以前各集水平，建立起属于本集的“铭记一刻”。

　　难道是因为Stark还挂心于女儿，所以其他人也配合地“不要让他更疲累了”？

4、

　　“要明白你的处境，凡人”。

　　第一次进入到奥妮克西亚洞穴的人们，就在这句话所伴随而来的龙威下，全军覆灭。凡人们初见黑龙公主的喜悦、振奋、勇气，片刻之间化成为在地板上的40具尸体——与巨大的巢穴，与庞大的黑龙，与那句气势磅礴的话——相比之下，人类只是如此细碎的存在。

　　“细碎”，这就是凡人的存在姿态：在广漠的宇宙间那颗蔚蓝的星球上，以这种姿态挤挤挨挨的凑作一处。钻进他们的心眼里，挤挤挨挨的依然是细碎。哪怕是号称“全世界的爱”，也是被扯做一片一片，被各自的性格包裹，仅仅只肯展露出那么一星半点。

　　你看——

　　纵然是Stark爱律师职业如此，却在“最好”的夸赞下，也仅仅是勉强回对一句“你终于发现了”。所谓成就，不过如此，只有疲累，没有感念。因为家里还有“自己的”女儿，有一个自己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纵然是Stark爱Julie如此，当面对着女儿与男友的进展时，依然是自顾自地将她看做私有财产，要揽在手里，牢牢握着，并以自己过去的经验，要强加给她，“你们的进展太快，需要缓一缓”。

　　纵然是金发女检查官爱自己的朋友如此，一旦了解到她的过去对自己有所隐瞒，立刻从完全的袒护，变成了侧出身来，给鲨鱼一个钻得进的突破口。建立这种“爱”的基石如此脆弱，并非完全的、给对方以信任。

　　哪怕是爱，都被他们切得如此支离破碎，短斤少两。凡人的天性总是凉薄，总是因了自己的欲，而将其解释为爱。然后在所爱者的对面，往往又忘了其存在。这是凡人的可鄙。然而终究有耶稣以命为代价，在那次人类最重要的死亡之后，将其植根在我们身上。尽管只是支离破碎的爱，也足够撑起整个世界的继续运转。

　　所以我们也就看到，女事主在片尾与家人的拥抱，“她的前世今生终于融在了一起”。他和她以及小她的故事，在最脆弱的时候闪出弥坚的光芒。哪怕在若干年之后，这道光芒很可能突然变得惨淡。

　　所以我们也就看到，Julie耐了心地不断寻找一个解释的机会，纵然是嘟着嘴甭了脸对这个老头子满肚子不爽，但是也只是乖乖就呆在家，小小的抗议。如此乖巧，惹人爱怜无限——哪怕我们都知道，她终会走出那一步；或是早已走出了那一步，只是心虚虚地、用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子惯用的方式、撒撒小谎，以让爱她的父亲，略略宽心。

　　要嘲笑便嘲笑吧。这是坚强男人脆弱的一周，今周美剧，尽是凄风苦雨……

　　坚强如我，如Stark，如麦可·撕脚飞，甚至如《HEROS》中长相酷似周笔畅的日本时空超人，都遭遇到了现实冷冰冰的嘲弄

　　——Julie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孩上了床并且彻夜不归（对父亲来说，每一个女儿身边的男孩都是stranger）；坚强的Sara纵然如此美丽，然而却陷入独自前行的危局（越狱第二季13集）；而那个大眼讨巧的女招待，哪怕在瞬间折叠起一千只纸鹤，哪怕扭转了时空来到她的面前，哪怕让她如此快乐而幸福，却也无法驱除她脑子中跗骨之蛆般的肿瘤。

　　是的，要嘲笑便尽情嘲笑吧。嘲笑男人心里也有的脆弱，嘲笑他们在那一刻的无助，嘲笑从雨中茫然走回现实的中村，嘲笑要求哥哥也发誓找到Sara的孩子气的麦可，嘲笑终于抽身罗网摆脱陷阱重重却独自站在没有女儿的家里的Stark，也顺便嘲笑能够感受到这一切并且同样有着这种败落伤感的我。

　　《SHARK》的第九集，一如他过去的每集总能在一开始的前10分钟内给我一种刺激那样，用Julie和Eddie的一段对话，用随后马上切换的果然Stark无法回家的镜头，震撼得我无法自持。并一如在《SHARK》08中曾经演示过的那样，让我在一种“这集这么结束了好勒”的念想中，继续铺陈开它的剧情……不同的是，看《SHARK》08时，我的心情是满足；而现在的心情是失落。

　　周一，三部剧集（《P.B》、《HEROS》和《SHARK》）都完成了更新，而那四位粉妆玉琢的TNT&G依然没有再次出现。这让我错误地选择了三部同看，却造成了三重打击。最深刻的莫过于Julie的初夜，这大概是因为我知道Sara终还有和麦可重逢的一周，而金发女招待的出现不过短短两集，而Julie的那般羞涩仅有一次。

　　我在和一个82年的小女生提及此段感受的悲情时，我知道，她果然会理解偏差，她当然会告诉我“每个女儿总有这样时候”。然而她怎么可以了解，哪怕是知道“每个女儿总有这个时候”，哪怕是知道自己的家里总有女儿飞出去的那天，但一个作了父亲的男人能够体会到的，依然是深深的落寞……我如何向她说起，27岁的我，不仅仅是在《SHARK》中感受着Julie的青春美好，也同样感受着Stark的每一寸内心？

　　so，套用罗胖子和流氓原的句本：寂寞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回到《《SHARK》》一贯优秀的剧情来吧。但对本周的剧情，因为如上的缘故，我也许就不会再敏锐，不会再细心，不会去想整个案情中可存在什么小小的破绽，不会去投入感受除了《SHARK》和Julie之外的每一个“其他的人”。

　　所以，对于提供高级妓女的当事人，我的心情是厌恶；对于在办案过程中乱搞的两个年轻律师，我的评价是恬不知耻；对于金发女上司以命令的口吻决定要将案子翻过来查清的决定，我的想法是“随你高兴”——我就象最后在车库里打开车门，听着上上司表达感谢的Stark那样，对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无所谓”的态度，然后回复他一句“下一次我会闪（开刺向你的那一刀）的”。这不是俏皮，也不是幽默，这是厌倦，那种“我知道我是谁，我挡那刀别以为是为你”的“烦，别理我”的情绪……

　　剧情固然是好的。因为案件本身有张有弛，秉承《SHARK》编剧的优秀，和导演的拿捏得当，本次案件在一波多折之后，控辩双方在一次庭审后就达成交易。当那个不要脸的高级妈妈桑还敢第二次谈条件的时候，《SHARK》提高了年限并且毫不给对方以余地，这终于让我的心找到了一丝丝解恨的感觉。

　　案情中枉死的检查官，在本集中让我心生怜惜。那么努力的一个人，却又如此的平凡，“他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一个”，看着他那贴满墙的密密麻麻的记事贴、照片和拉线——相似的情景，在《HEROS》中是那个睿智的老博士的墙，和《P.B》中麦可营救哥哥的计划——只是，天才的努力，让他们成功地为《HEROS》和《P.B》开拓了后续的剧情，而平凡者的用功，仅仅是呈现出他临死前多么专注的一种状态。当那位努力的检查官的妻子，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情绪来平静描述时突然禁不住带出一线哭腔，让我在电脑前拿着香烟的手也震了一下。

　　于是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了Stark的身上。就因为他是男人，就因为他的工作是负责这一切，所以哪怕是最心爱的人离你远去，他也需要独自来扛起这一切。当然，这个时候的Stark，对于Julie的事情还不知情，或者说，知情但下意识地希望还没有发生……是我代入太多了。

　　案情在逐步出现的证据中，慢慢地浮现得更清楚：年轻的检查官希望追查到毒枭，而把一位高级妓女做了线人；高级妓女以为从此有了司法界的靠山，而开始从妈妈桑手里抢生意。枪杀发生了，毒枭当然被作为嫌疑人，因为需要妈妈桑的客户名录，所以Stark被公布了名字……

　　这些剧情叙述，对于没有看过本集的人来说是多余的描述，而对于看过本集的人的人也显得冗余。描述它们的目的仅仅因为我想描述，在这种下意识的行为里找到工作和习惯的本能，就象Stark为上上司打掩护也仅仅是处于职业的习惯而已。

　　剧情的转折靠着执行杀手的被抓，以及u盘的被找到而产生波折。从编剧的角度来说，这并不高明，然而真实的世界并非也都是如柯南一般有着从天而降的“发誓的爷爷”，所以也算不上失败。一个高级妓女7.5万美圆的价格也算得上公道，只是一颗子弹穿透两命，所以“不值”的感觉隐隐浮现我心。Stark第一次在剧中正面夸奖的对手，是个如同母鳄鱼般又丑又凶狠且说话声音极其割心的女人，在第一次的庭审中展现了她为什么会获得Stark如此高的评价——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有和这种女人长久对峙的定力，哪怕是Stark，也无法排除那种内心对这个女人的厌恶。

　　好在编剧也许知道了我的怨念，而且一开始的打击给得过大，所以在新的证据公布之后，嫌疑人认罪。剧集安然到此结束。在车库的一段已有说过，在工作中已经习惯了顶着压力上的Stark，终于能够放松了心态回到家里。面对答录机中女儿Julie和男友的小把戏，这个男人站在平素充满了女儿巧笑倩兮的房间地板上，沉默不语，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折。

　　沉默的原因，只因为牵肠挂肚，一如真正刻骨铭心的爱。当痛苦遭遇坚强的男人，似乎便只能这样——因为无论牵肠挂肚，抑或刻骨铭心，总是在自己身体深处的感受，无从对人说起。